第41章 蒜泥白肉（十六）[第3页/共4页]

“这、这个……”齐叔憋了半晌，到底憋不住，埋头往下一跪，“夫人息怒！我、我没瞥见爷去哪儿了……就是门房来讲刑部来人要搬棺材，我看爷还睡得香，就出去号召刑部的人了，送走刑部的人再归去，爷就不在屋里了……不过爷的官服官靴也都不在了，除了去大理寺办公，爷甚么时候穿过这身行头啊……”

“回夫人，爷去大理寺了。”

“不对吧。”冷月眉梢轻挑，盯着季秋，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我记得结婚第二天我在府里烤过一回羊肉，你可吃了很多，还在一边偷师来着……你是不敢吃荤的，还是不敢吃这盘荤的啊？”

冷月一怔，蓦地想起那碗蜂蜜糖水。

“你既然去过雀巢，必然晓得醉尘凡吧……”

季秋几近是连滚带爬地把本身挪到一面墙下，背靠墙面把身子缩成一团，抬起一双疼得泪水汪汪的眼睛，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猫儿的模样，战战兢兢地望着冷月，“夫人……”

冷月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冷月把盛着另一只肘子的盘子拉到季秋面前，睫毛对剪，嘴角含笑，“来，尝尝咸淡合口吗。”

齐叔一愣，点头，“没……没有啊。”

齐叔。

冷月还没听完，就忍不住厉声责问，“你给他下药了？”

“我昨儿早晨刚去了一趟雀巢，”冷月抬手，把擦净了油渍却擦不去香气的手指送到鼻底深嗅了一下，缓缓吐气，“这类下三滥的药混到月饼馅儿里我都能闻味儿出来，别说是出锅今后再淋上去的了。”

季秋慌得站起家来，一张清秀的脸快埋到胸里去了，“夫人息怒！我、我不吃……不吃荤的！”

季秋踌躇了一下，走近了几步，最后站到桌边，还是规端方矩地垂着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夫人有何叮咛？”

冷月内心一揪，揪着季秋衣衿的手也紧了一分，“你下的甚么药？”

冷月微微一怔，手指一松，几乎掉了手里的杯子。

破屋顶，破桌椅，破草席子，四周通风撒气，一个名符实在的破处所。

季秋仿佛没明白冷月的意义，眉眼间的不幸愣得有点儿生硬。

“夫人？”冷月把玩动手里的杯子，微微俯身，又用力儿闻了闻那盘冰糖肘子，“你如何不叫我客长呢？”

冷月徐行走畴昔，在季秋面前半跪□子，一只手揪着季秋染了血的衣衿把她从地上揪起来，一字一声隧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甚么人？”

冷月一惊。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