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交谈[第2页/共3页]

韵松轩，四阿哥和九阿哥等了好久才比及太子返来，四阿哥先将康熙方才的旨意说了，太子一跪三叩，口称“遵旨”，待站起家来，这才兄弟间见礼，太子由着四阿哥、九阿哥存候后，赐座奉茶自不必细述。

“其志可嘉！”太子想想他的话，是忠贞不渝保扶本身的意义，不由鼓起兴来，赞叹一声，又道：“既如此，明日你就到户部，我叫兵部下八百里加急，调施世纶进京来户部助你。老四，你保举到毓庆宫办事的朱天保，固然年青却极有肝胆，王掞徒弟曾向我嘉奖过你很有眼力！我看无妨叫他跟着你去，一来有个帮手，二来也便于我们兄弟联络，你看呢？”他和颜悦色，非常温存体贴。

九阿哥轻嘬一口茶，抿嘴一笑。

“你这话有理！”太子嘘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嗯，老四，这情面不要叫老八捞了去，老三也来找过我提了他筹办保方苞，你无妨和他联折去保，老八的折子如果先到，我能够压一天，先呈送你们的！”

“清理亏空积欠，是很不轻易的。”太子啜了一口茶，望着院外，很久才道：“四弟，这个差使是要获咎人的。实在前年皇阿玛就成心叫老十四去户部清查，老八到皇阿玛跟前游说，说古北口八旗旗营急需清算，得有个皇子坐镇，撮弄着换了这个差使。如何样？要不要我再奏一本，让你到西宁出一趟远差逃一逃？”

四阿哥沉默点头，叹道：“太子说的虽是，但我此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明珠被抄后，书房门口曾贴有一副春联，说‘勘透情面惊破胆，阅尽世事寒彻心’，其为人虽不敷取，但这话倒是一荣一枯以后的真言谒语。我是个不信直中直，谨防仁不仁的人。老八如果没有私意儿，他就不该请甚么张德明给他看相，已经贵为皇子，另有何求？老八人称‘八佛爷’，别的不敢说，于佛家精义，我约莫比他略强些儿，佛以众生为念，老八以众官为念，已经入了正道！莫非不分良莠是非，一味包办恶人，只念两声阿弥陀佛便能超生了？”

四阿哥笑道：“这产业不是老八的，他当然乐得做好人！太子，我不给你争口气，将来这烂摊子可不好清算呀！且我们都是一棵树底下的人，不能看着树心被虫蛀了也不管，须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先做起来，再说有您坐阵儿，内心结壮着呢！”

“太子爷好通达的耳目！”四阿哥笑道，“我们一回到北都城就碰上了老八，真是个聪明人啊！”遂一长一短地把见到八阿哥的景象报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