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议事[第3页/共5页]

康熙身子一倾，问道：“据你看来，甚么是最要之务？”

这话固然和缓，三个大臣都掂出了分量，佟国维和马齐忙也跪下，叩首道：“是，主子们奉职不谨，请赐处罚！”

待二人冷静叩首出去，康熙叹道：“老九是个傻大胆儿，老四做事邃密，只本性中带着刻薄。”

康熙怒极反笑，转脸对张廷玉等人道：“你们听听，他倒比朕还‘略知一二’！户部昨日递上的册子，库里另有五千多万银子呢！”

康熙愈听愈觉心惊，脸一仰叫道：“李德全呢？”

“一千万！”

“佟马二位说的都有事理。”张廷玉忙跪下说道，“目下吏治确到了非严厉整饬不成的境地，但诚如皇上所说，操之过急亦似不必。据主子所知，户部账目存银五千万，实在库存没有这很多，都快叫官员借空了，以是四爷当场筹银，也真是不得已。这一条他虽不便明说，但皇上您……您得心中稀有！”

“听你的口气，像是已查过，实存银两到底有多少？”康熙猜疑地看着张廷玉，又道，“你起来回话！”

“我说宣讲圣谕，马齐也觉得错了？”佟国维自恃国舅，本来就没有把刚进上书房的马齐放在眼里，听他劈面调侃，佟国维顿时涨红了脸嘲笑道：“不宣讲圣谕，不读前贤之书，拿住就抄、就杀！这叫不教而诛！”

康熙俄然感觉头一阵眩晕，两腿一软，跌坐在炕上，倒抽了一口寒气，神采惨白。官员们借债他是晓得的，但将国库借空，闻之能不惊心！很久，康熙方拈须长叹道：“好一个太子，理的甚么家，都到了这境地，还瞒着朕！”

康熙本来还在悄悄地听，见他们动了意气，“啪”地把手中扇子一扔站了起来，沉着脸道：“像甚么模样？凭你们这躁性，还做宰相，主持大政！归去都好生拣几本修心养德的书读读！”

“扎！主子在！”李德全就站在自鸣钟旁服侍，忙承诺着过来，躬身道：“万岁爷有甚么旨意？”

一语提示了康熙，不由一怔：真的，要照该省三司衙门的奏折看，已是一团乱麻，如何几个知府不见有折子出去？他拍了拍有点发涨的脑门，要了一杯茶喝了两口，只是沉吟不语。

“回皇阿玛的话。”四阿哥叩首道，“实在儿臣一片美意，也没有越权行事。河防不牢，不当场筹银，再从户部调银，怕误了事。再说户部的景象儿臣也略知一二，要拿出这多银子恐怕一时也很难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