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此文定[第4页/共5页]
刘浓再行顿首:“伯父之勉,虎头定当铭记于心,得此字书,已是汗颜谨受,岂敢再授伯父敬爱之圭!”
朱焘闻得香味扑鼻,直浸脾神,忍不住的就想伸手去拿茶碗。刘浓微微一笑,制止道:“府君莫急,稍待一会。”
刘訚站在刘浓身侧,好整以暇的看自家小郎君会如何挑选。而刘浓亦没有让他们久等,朝着县公署一个遥揖:“雅赐不敢授,俗财正我需,谢过朱府君,莺雪小娘子请回。”
“妙矣!”
郗鉴抚须而笑,长身而起,沿着梅花树略微一转,叮咛侍从取来笔墨纸砚,提着宣笔,纵腕便是一阵横贯疾书。
二人浅饮着茶,都深深的沉入那茶色、茶味、茶意当中,久久不成回神。
说着,他又取下了腰间一枚玉阙,递到刘浓面前。这是一枚兰玉,雕工邃密,光彩浑然泛辉,明显郗鉴不时缓抚,应是他的敬爱之物。
“果然如此!”
朱焘在一旁等得已久,又不好与郗鉴这等既贵且尊的父老争茶,急道:“果然是与众分歧的茶香,虎头,快快与我一碗!”
刘浓虽敛眉而沉默,但也知羽士寒百姓有别,特别是在这品级森严的晋时。就以明天为例,若本身真是流民,又未逢当时,恐怕就会让那奸宵之人得逞。那县丞也是个入品官人,可朱焘说拿就拿了,底子就不在乎,这便是门阀。而郗鉴的设法,他当然晓得,大师都是点到即止,心照不宣。至于将来,那还太久。郗鉴在考量他,他又何尝不会在今后观度那大有才名的郗璇、郗子房呢。
“好,好好!”
晋时名流好酒好茶,但那酒在刘浓尝来,淡若寡水。煮茶则过浓,用的是炒茶烹煮之法,虽能驱乏,可失之清神,远不及后代那位高人的独传伎俩。刘浓曾想与他学茶,何如那高人言贰心不正,只让他旁观而不授。
顿时,暗香徐怀,全部四周,都飘零起那似淡若无,似无却清的徐香。一个美婢儿不由得讶道:“呀,真香。”
郗鉴扶起他,越看越喜,笑道:“若要我赐字,且换个称呼来听。唤我一声,伯父。待得他日,再换。”
手一挥,命美婢去叮咛侍从,筹办两辆牛车。至于车中载上何物,他也不言,只是笑语,待刘浓走后便知。
一声牛鸣响起,刘浓回回身,只见在身后行来了两辆牛车,此中一辆车上沉甸甸的,压得轱轳吱吱作响,青牛也有些不堪负荷的模样。而另一辆车中则跳出了一个美婢儿,恰是那朱焘的贴身女婢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