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慢刀杀人[第4页/共6页]

夜色刚起，庾琛自王导府上返来，脸上尽是忧色，命部曲将王导所赠之屏风抬至院后。一回身，发明本身的儿子，正在廊上等待。

卫夫人在屋内低声道：“虎……汝，好自为之！叔宝，亦叫虎头。”

庾琛道：“明日，让家随，将院内院外好生打扫。我让汝母，陪着卫茂猗，你陪随卫氏郎君。不，卫茂猗不能以平常女子视之，还是我切身相陪吧，免得失了礼数，教人笑话！”

郭璞背负动手，背后麈，悄悄的敲着后袍下摆，笑而不语。

俄然，头顶落下一个箩筐。

……

年长的孩童仿佛很怕他，颤声颤气的答道：“正，正在背……”

卫夫人视为默许，想起了卫玠所言，卫氏自过江，没有人在中枢撑门庭，实已衰弱，若得庾氏借力，亦无不成。

庾琛起家，盘桓，抚着稠密的髯毛，一双眼睛吐光，时聚时散，突然回身，问道：“此言，乃郭景纯告之于汝？”

不出声，四下里打量。

一阵清扬的筝音从后院飘出来，垂垂的飘满人的思海，宛转流连。郭璞捏动手中麈，满脸含笑，似徘徊于此中。

年长的掀起箩筐一探，将那麻雀捉在了手中，年幼的大喜，伸手向阿兄讨要。阿兄谨慎翼翼的递了畴昔，年幼的用手端住，却恁不地，手小没抓牢。小麻雀反倒啄了他一口，双脚一蹬，扑腾着翅膀飞了个没影。

又道：“让汝妻将文君，好生打扮一翻！”

刘浓走到树下，手抚着白蔷薇，骨纹磨指，指离，感受犹在。怔在当场。

说到这里，她一顿，看向刘浓，等了几息，刘浓没有接话，持续道：“嗯……，你与庾亮有隙，庾琛在谋会稽太守，据闻司马睿与王导，对其名誉亦甚看重，恐怕将允。可你注籍华亭，份属吴郡士族，只要己身正，又何必惧他。莫不是想借此，让我卫氏替你说和？”

“但是，我未曾为之，仍有梦……”

一再被断，一再被冷言，刘浓火气腾地一下上来，干脆不再顾忌与粉饰，按膝道：“夫人可曾听闻，建威将军庾琛，有一女，名唤文君。”

半晌，卫夫人怒涛般的情意平伏，眼神却更锐，说道：“我虽不知，你提此，真意为何。但那颍川庾氏，自庾衮方起，怎可与我卫氏比拟。”

毕竟是道命不明矣！

郭璞暗道：公然，刘浓那些连累沛郡刘氏的传言，都是你放出去的。嗯，慢刀割肉，暗中杀人不带血。不过，你谋别人，别人又岂会硬着脖子让你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