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青皮[第2页/共4页]

“最多七百七了。”

本来那竟是一只已被完整捏烂的青皮核桃。不但内里的果皮全数搓烂，其内部坚固的果核更被巨力直接握裂成大小不一的十余碎片，嵌进发软的果肉中，混为了一体。

“刚才你说甚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讲一遍？”

见到这副场景，其他主顾再顾不得挑青皮，一个呼哨全闪到一旁，就等着看“刀切肥肉”的大戏。

矮胖老头扭扭脸。

就如许又过了快一个钟头，目睹落日西下，潘故里将近关门，青皮老板正踌躇要不要提示一声瘦子，不然彻夜就要在园子里露天打地铺了。

“甘心！一万分甘心！”

“一千？您是乱喊价呢，怪没意义的。如许，我诚恳想收，就再加一百块，七百，不能再多了。”

青皮老板也一笑，加了个码。

未见到第二个胜利者呈现，这阵“购果”高潮也随之退去，很多看客路人散向了他处闲逛。

下一刻，瘦子放开拳头，就见到一团泥渣般的黑绿物体掉落出来，直摔在青皮老板的面前。

“惠孟臣，明末天启、崇祯人士，紫砂名匠，善于制壶，尤擅梨形。凡孟臣壶，皆以竹刀划款，以器盖内有‘永林’篆书小印者为佳。”

见这趟买卖终究做成，看客们也都是意犹未尽地咂吧嘴。或以为青皮老板赚了，或感觉老头得了便宜，各种批评都有，间或另有阴阳怪气说怪话的，又是一片闹哄哄得狼籍。

“我说这位朋友，挑得如何样？看中了哪个？”

“一千，少于一千不卖。”

“赌青皮？嘿！”

见瘦子如此大拿，青皮老板不由上了几分火气，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善。

“翻开。”

细心把代价八百的核桃收好，青皮老板又是中气实足地开端叫唤。

仅这壶盖，便算一小漏，拿去正规古玩店换上千百财帛毫无题目。只是那壶身不见踪迹，让民气里吊着难受。不然盖壶俱全，代价就得往六位数上飘。

才到近前，就听人群中收回一阵赞叹的喝彩。瘦子卖力硬钻，虽一起被人叫骂不竭，却很快凑到车旁。便见一只才开出的核桃被扒拉洁净，竟是品相上佳的“灯笼狮子头”，难怪引得周遭如此颤动。

而见瘦子本来是如此凶悍的主，其他主顾也不敢再凑过来，又看了会儿见无事产生，便纷繁散去。

与其别人分歧，瘦子挑果子，一不看、二不闻、三不衡量，只把青果子握在掌心悄悄一捏，便又顺手扔下，再看下一个，仿佛戏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