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鹦鹉(一)[第1页/共3页]
红烟苦笑一下:“娘子蒙的赏,怎的问奴婢呢。”
贤人道热,喜寒食,并不是很难探听的事情。
睁大了眼,张公公身边小珰竟提了一只鸟架,乌丝杆上停了一只蹦蹦跳跳的鹦鹉,口中翻来覆去就是这两个字。
殿下?如何是殿下赏的?!殷染满头雾水,红烟却在那边厢当真听着张公公讲授鹦鹉的养法;直到终究将这尊大神请走了,殷染才得以指着那鸟架道:“这算如何回事?”
却听红烟叹口气,仿佛对统统都了若指掌般轻声道:“本来是那操行轻浮得出了名的陈留王殿下。”
殷染的笑声陡顿止住了。
许贤妃怀中拢着一只柔嫩乌黑的猫儿,并未穿得很昌大,只脸上仍见得是经心装潢过的,鹅黄的花钿衬着水一样的肌肤,平白年青好多岁。
鹦鹉不明以是地看着她。
红烟迈步而入,吃紧隧道:“娘子快梳洗一下,是内园副使张公公受命送东西来了。”
许贤妃盯她半晌,忽而破开笑容来:“瞧你瞧你,如许生分作何来?我在宫中十几年了,何尝见过几次亲人的,你来了才好,我可算有个知心人啦!来与我说说,我阿姊她如何了?”
殷染笑了:“看来他固然无耻,却还不算瞎。”
许贤妃的姐姐便是殷染的嫡母了。殷染松了口气,这话头终算滑进了她熟谙的处所,接下来的言语勾兑也就变得顺畅流利。许贤妃实在颇爱笑的,神采暖和,虽则受宠了很多年,也未见特别放肆。两人聊到日影偏西,殷染存候出来,许贤妃还一向送到门口。
许贤妃道:“拾翠殿吗?那倒是远。”
殷染顿了顿,还没发话,红烟已先截下了:“娘子您好生想想吧,东平王殿下必然是在哪碰到过您……”
“啊,是了!”许贤妃恍然,“我真是年纪大了,竟连沈尚书的女儿都健忘了。”
张公公?哪个张公公?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娘子和公公。殷染被红烟拖着换衣洗漱,捧着闹哄哄的脑袋走到前院去,便闻声那聒噪声更大、更尖厉——
红烟拉着她跪了下去,按着她施礼:“臣妾谢殿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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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染并不惊奇,也未造作,便跟着那姑姑去了承香殿。
“也并不太远,只是要过桥罢了。”
许贤妃笑道:“你也太谨慎了,你不过来坐,只好便宜雪团儿了。”说着,她便将猫儿放了手,那猫似懒得出奇,径在榻上把本身裹成一团,闭目再度熟睡。许贤妃看着那猫儿,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用度如何啦、糊口如何啦、可有人欺负啦、见未见过贤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