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禅院红劫（8）[第3页/共4页]

惩恶扬善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惩恶扬善的体例不是只要杀人一条路，世上本来就无人有权去杀别人，不然大家都能够因为一己恩仇去杀人，甲杀了乙，丙去杀甲，丁又去杀丙……那人间就不是人间，而是天国了。

叔父道：“非要比及他真杀人了，才撤除他？那就晚了！”

叔父道：“我是好人，我害的是好人！好人凭甚么给好人偿命？”

想到这里，我俄然出了一身的盗汗！

叔父道：“别说你的佛法了，现在连国法都没了！甚么都没了，就只能照最原始的体例来，杀人偿命，负债还钱，天经地义！”

天然禅师瞧了瞧我的神情，点头道：“你比令叔有慧根。”

天然禅师又感喟了一声，俄然看向我道：“弘道，你觉得我和令叔孰对孰错？”

叔父开车开得极快，沿着通衢，疾走向大宝禅寺。

天然禅师道：“我向来都不反对除害，惩恶扬善本是天下大义。但是，恶究竟要谁去除，要如何去除？莫非只要好人杀恶人才算是除恶？”

天然禅师道：“因为统统人的心中不免都会有恶念！有的想杀，有的想淫，有的想偷，有的想抢，有的想骗，有的想叛……不过是大小多少的辨别。”

天然禅师道：“朱端五和你，他是区里的文弱官员，你是一个江湖俗人，你们两个现在站在群众大众里去，看看谁说你好，谁说他坏！”

叔父抓住了话头，道：“老衲人，我懒得跟你抬杠！现在众生刻苦，你的佛法呢？如何不去普度众生？”

叔父道：“以他眼下的品性来讲，他不死，迟早有一天会害死别人。”

“那这莫非不是真谛？”天然禅师道：“但是你又说，真谛常常把握在少数人丁中。那到底是少数人对，还是多数人对？”

叔父一愣，道：“甚么欢愉了谁？”

叔父道：“老衲人胡说八道，我如何能够会坠入魔道？”

天然禅师道：“害一人，添一分戾气，以杀报酬常，则戾气种于心，久固不化，必坠魔道！”

天然禅师又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就是要靠佛法去化解人间的戾气，毫不是不教而诛。”

叔父又怔住了，我也快被绕晕了。天然禅师偶然候看起来陈腐笨拙，但偶然候说的话却恰好让人难以应对，并且细心想想，还包含哲理。

天然禅师道：“别人永久坑不了你，只要你本身能坑你。”

期间万一再有冤杀之事，就更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