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冰释前嫌[第3页/共4页]
“老夫人这是芥蒂啊,芥蒂总要心药医。《天子内经》有云,‘愁忧者,气闭塞而不可’,故‘治郁先治气’。老夫人还得放宽解胸,不然老夫开出的疏肝散郁之药,终是治本不治本啊。”刘大夫叹了口气,在床前坐了下来。
“绣珠,将帐子都挽起来吧。”一个怠倦衰弱的声音从帘帐当中传来,“行姑息木之人,也不顾及这么多了。”
云夫人很久才安静下来,打量着灵越,“我方才听到你的声音,还觉得是本身在做梦。再见到你的模样,你即使换了男装,涂黑了神采,我还是立即就认出了你。你长高了很多,出落得更加斑斓动听,跟我想的一模一样。这两年来,你去了那里?如何会晓得到这里来?”
“你既然返来了,就在家住下吧。”云夫人抱紧了灵越,好像抓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娘对不起你,只想余生好好弥补你。”
云夫人吃了一惊,“你要走?要去哪儿?”
云夫人泪流满面,从床榻之上坐起,颤巍巍抓住灵越的手,“你说的都是真的?未曾痛恨于我?”
云夫人缓缓地摇点头,“我说的是,是另一个女儿。”
灵越长话短说,隐去那些痛苦的经历,只说本身去了泸州沈伯伯家,偶遇故交,方知云家已随云随风进京,本身在街头撞见了绣珠抓药,方才乔装出去探看。
云夫人未免惊奇:“你找到你的亲娘?”
她心中块垒已消,只觉神清气爽,一扫烦闷之色,正要叫随风前来,灵越忙止住了她,“娘,待到回京之日再相认吧。”
云夫人一向凝睇着她,没有说话,半晌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
“娘啊……娘……”多少酸楚,多少委曲,又有多少痛苦,尽在这一声声的呼喊当中,化为流淌的热泪。
“老爷被贼人所害,我不怪贼人,却指责她,怪她给我们云家带来了灾害……我当时肝火攻心,竟将她赶出门,任其自生自灭。”
灵越背起他的衣箱,正欲跟着出府,云夫人俄然出言道:“我见这位小哥眉清目秀,甚是合我的眼缘,如果有暇,可否陪老身闲话几句?”
她将声音压得又粗又低,世人只道是个年青的后生,不觉得然。只是她却感到云夫人的眸光时不时扫来,令她如同锋芒在背。
灵越一时百感交集,她凝睇着云夫人,摇了点头,“说从不痛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