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多情应似天上月[第2页/共4页]

“固然。”他看着路小山，嘴角漾起笑意，　“小山已经醉了。”

灵越瞪了他一眼，“总之我不管你甚么目标，来做甚么，我是来给庄公子治病的，配好了药方，我就会走。在此期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暮色垂垂暗沉，天空显出一片幽蓝，玉轮已经升起，将圆未圆，是那么大，那么近，仿佛就吊挂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金黄色的流辉映照在他的衣服，将他的身影勾画得飘忽不定。

“玄机公子，不过是好话罢了。”他莞尔一笑，望着天上的明月，“不如归去来。”

灵越哼了一声，将他一把推开，走进房间。房间里本来留有一盏小小的灯火，将明欲灭。她找到烛台，又燃起几根蜡烛来，顿时敞亮的烛光照得一室影影绰绰。

他看了看四周，忽而低声浅笑，“千万别让我娘听到‘老’字，她会不欢畅的。”

“这人间万物，终会成为光电幻影，只要明月永久。”她喃喃地说，俏脸之上，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落寞，哀艳动听。

灵越脸上已然出现淡淡的红晕，手中的琉璃盏，在月光映照下，　闪动不定，透着宝石般的光彩。

彼时他们身在山顶的飞云亭上，居高临下，将脚下美景尽收眼底。侍女穿越如云，奉上新奇的生果和好菜。路小山心心念念的醉白云，现在盛满了高大的琉璃盏，闪烁着虎魄色的光芒，芳香诱人。

“好，我不是为了醉白云而来，是为你而来。”他摸了一下鼻子，毫不在乎地笑道。一看，就晓得不是实话。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干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类似。”她低声吟诵，长长的睫毛之上似凝着月光，“我小时候最喜好此诗，以为意境之美，横绝全唐，现在读来，发明此诗实则苦楚非常。”

“是，路大蜜斯！统统你说了算。”

“我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厥后偶然入耳一个老下人说，母亲生我的时候乃是难产，我的出世差点送了她的性命。她生我以后，脾气就有些阴晴不定……”

灵越苦笑，其中滋味她如何不晓得？从她记事起，母亲也是这般曾经那么淡然。她冒死想靠近母亲，奉迎母亲，却未曾走近她半步。

“真是独居匠心！”灵越遥遥看去，不由收回一声赞叹。

“灵越为何有此感慨？”

灵越见他眉间忽而涌起愁色，觉得与庄夫人有关，悄悄地说，“本日有幸见到老夫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