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以彼之道[第1页/共5页]

巫王冷冷瞧着，瞳色寒彻：“当着你母后的面，孤不介怀打烂你这张嘴。”

为首的老内侍撸起袖子，从桶里拎出一根韧性最好、两指粗的黑藤，抖掉盐水。别的两名老内侍会心，手脚利落的将面前的少年翻过身，背对着他们重新吊起来，然后一左一右用力按住他肩膀。

禁室内，特地设了长案，早有内侍将垂文殿内告急待措置的朱简都搬到结案上。案旁，站着一个血纹缁裳的男人，腰间缠着长鞭，脸上戴着轻浮的墨底血纹面具――恰是暗血阁的刑使金乌。

巫王捡起她抛弃的笔，蘸了青墨，又起一座远山表面，才道：“去罢。”

“咔嚓”……骨头断裂声，乍然撕破沉闷的氛围，老内侍已被九辰一脚踹翻、踩在地上，以伸直的姿式扭作一团，抱动手臂惨叫起来。

巫后走回案后，含泪请罪：“是臣妾教诲不周，他才如此冥顽不灵。”

露气未散，劈面清寒，巫后放下蜀丝薄帷，眉间意绪悠长：“去禁室。”

恭候在外的三名老内侍立即提了个大木桶出去。桶内，是用盐水泡制的各式藤杖。

巫王看也不看，出语残暴无温：“十五条性命，孤要看到十五道骨头，打满为止。”说时，他正捉着巫后的手，为画里的青山绘上最后一抹青色。

“再掌！”

又半个时候，又一轮杖刑结束，九辰的右腿上，也呈现了五道见骨的伤口。他的两只手掌，已被铁链上的铁刺穿透，滴滴答答的流着血，额前几缕碎发，也不断的淌着盗汗。

杖腿时，所谓“见骨”的打法，就是藤杖几次落在同一个处所，直到这一处的肉被打烂，暴露森然白骨，才气换处所往下打。用刑的部位，多选在大腿。只因大腿肉厚，按浅显力道，没有三四十杖，底子没法完整打烂见骨。从科罚制定者角度来看，此处对疼痛最是敏感，最能极尽惩戒折磨之事。

巫王这才瞥了眼被铁链子和刑伤折磨得微微颤栗的少年，略一挑眉：“跟你母后说说，你犯了何错？”

巫后悚然变色。三名老内侍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道王令究竟是真是假。

那老内侍见状，面无神采的近前，扬起手臂，狠狠一记耳光，将已经衰弱不堪的少年打偏到了墙上。

幽闭多日，巫后容色出奇的乌黑，一双凤眸，亦寂静很多。

巫王哂然：“奉告你母后，要救甚么人？”

“一个父王不会体贴的人。儿臣承诺过她，毫不泄漏她的姓名。”

巫后强颜欢笑，心底满盈的，是前所未有的悲惨。她犹记得，昔日，在巫山，在神女树下，他固执阿谁红衣少女的手，将每一片碧叶都画入纸中，只为求那少女明眸一顾。而当她不顾颜面的缠着他，巴望他亲手传授她绘画时，他却拂袖而去、不屑一顾。现在，他当着她的面，一边用最残暴的科罚，折磨她的孩子，一边却软语温存的要主动教她描画山川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