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 170 章[第2页/共5页]

巫商见巫王还是沉湎于旧事难以自拔，复叹道：“风南嘉虽于九州公主之死脱不了干系，可她一胎死于腹中，也算是得了报应。你筹算如何措置她？”

她六月已经诞子，玄月生下的，又是哪个？

巫王俄然心跳如鼓，鬓边滴下两行盗汗，不敢再深想下去。可一丝思疑的火苗一旦生出，越是回避，某些东西，越是按捺不住的突入脑中。一时候，他莫名想起那次禁室当中，他当着巫后的面刑讯九辰时，巫后眸底那抹庞大的掺着嫉恨的笑，他当时疑是看错。一时候，他又想起墨姑姑的话，司衣坊中，从无世子的身量尺寸，其他各司，亦无世子分例，她说，这些满是王后叮咛……

巫商心陡得一沉，莫非，宫中的传言，竟是真的……如果那样，依阿启的性子，也难怪会恨风南嘉入骨……

太殷三十七年玄月，他永不会健忘，那一年，那一月，恰是阿语在巫山诞下孩子的日期……

他一颗心，几近要破膛而出，不知不觉，已出了一身盗汗。

巫王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黑压压的殿顶，一刹时，仿佛衰老了很多，他吃力咳出喉头一点腥甜，自嘲地长笑起来。这些年，他到底都经历了甚么，又做了些甚么！他试图找出这痛苦的泉源，却不管如何也算不清那一笔笔血淋淋的旧账。

巫王只恨不得快刀斩断藏着这热诚的那根神经，定了放心神，咬牙道：“有更要紧的事，孤现在，没时候措置她。”

想起婴儿出世时那敬爱的模样，隐梅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弥补道：“孩子足月而生，很安康。”

她满目哀戚，已然泣不成声，可见是回想起了极哀伤的事。掩面哭了好久，她才强忍着哀思道：“奴婢才晓得……公主腹中怀的竟是一对双生儿！”

巫商亦发觉这时候完整对不上，可事已至此，隐梅也不成能无缘无端编出这等粗陋的谎话，便问：“依着兰台那边的起居注记录，王后明显是太殷三十六年玄月才被诊出有孕, 当时不敷一月。先王怕胎像不稳, 开初还分歧意王后到南山寺疗养。而依你说的这时候，那会儿子王后都已有身五个多月, 只怕肚子都挺起来了，太医怎会诊错？”

唤来独孤信将隐梅带走以后，巫商才扶着巫王在御案后坐下，叹道：“事已至此，王上或许看开些，与其为旧事伤神，倒不如想想将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