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从军记[第2页/共4页]

正在迷惑，那奇特的嚎叫声又从东边传了过来，比刚才更加可骇，象是某种东西在笑，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人固然都是些粗暴甲士，但这“鬼叫”实在瘆人，有人说道：“坏了坏了，我们宿营的这个处所，会不会是老百姓的坟场？”另有人说：“这回是东边来的，我看，下回得在西边呈现了。”

“我们是……老百姓，走亲戚的。”胡栓说。

将近树林边沿，俄然从林里跳出两个穿戎服的人来，手持长枪，喝道：“站住。”

这声音时断时续，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楚，不但胡栓听到了，四周也有很多人小声说：“甚么声音？这么刺耳。”“好象是鬼叫。”“从南边来的声音，畴昔看看。”

胡栓听他们说话，并不是本地口音，这些人身着戎服，必定不是黄沙会，只是不晓得是南军还是北军，游移了一下，一个大兵开口骂起来，“你他娘的快过来，谨慎老子崩了你。”

胡栓给逗笑了，“牛走失了，从速去找啊，在家里跳大神，如何能行？”

“那老百姓就信吗？”

“他妈的走甚么亲戚，”那军官骂骂咧咧地说：“马车充公了，让他们两个去伙房做饭。”

那伴计说：“那里啊，那是老宋家明天走丢了一头牛，找人占了一课，说是因敬献不周，触怒了大仙，被神仙摄去了，让请高人遣散邪气，才气打动大仙，放回牛来。这不，老宋从速请来跳大神的，在那边做法驱邪呢。”

“嗤，”那老兵不屑一顾地说：“抓你们就是抓你们，还问甚么？哪位长官的，我如何晓得？我就晓得我们连长姓王。归正都是段总理的兵。”

“是是，感谢老哥。”胡栓承诺着。偷眼瞄着四周的阵势，跑出树林倒有能够，但是很难不让林边的尖兵发明，他几次想过了很多种逃窜的体例，都感觉不太安妥。

找了路边一个小饭铺，两人坐下用饭，问饭铺里的伴计，“那家人吹吹打打的，在做甚么？唱堂会吗？”

公然，话没说完，那刺耳的叫声从西边传了过来，乌黑的夜里，那似哭似笑的声音格外让民气惊胆战。

看看四周坐着躺着的兵士们，对这场面看也不看，各顾各地或躺或坐，仿佛是司空见惯了。

那伴计探头朝内里看了看，对胡栓和石锁说：“不是，这回不是老宋家，是黄沙会在召人呢。”又走过来对两小我小声说：“看你们是外埠人，我美意劝你们一句，从速吃完快走吧，黄沙会召人，必定是要去和谁干仗，那帮人们凶得很，如果看你们不扎眼，给抓走去祭了旗，你说冤枉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