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南下记[第1页/共4页]

“是，归去清算东西顿时坐火车走，但愿有一天，我们能带着反动军的千军万马，再打回天津来，把这些穷凶极恶、巧取豪夺的各派军队，全都杀光。”

客人“咕嘟”喝下一杯茶，抹抹嘴说：“那人家的公子，和另一小我，不晓得是保镳还是伴计，收了货后就直奔天津来了，看模样，是要从这里坐火车南下，您想想，他们得了那图，便猴儿急火四地往南边去，不是去找这个宝贝，是做甚么？我在半路上，曾经摸了一下，谁晓得阿谁保镳技艺好，差点把我给逮着。”

客人也站起来，跟在仆人屁股背面，“阿谁胡家的公子，跟保镳寸步不离，我一向找不到机遇，不敢再脱手，只好远远地盯着，但是明天上午，又出了变故，一群奉系部下的丘八们，把这两小我给逮去了。”

“咳，”瘦子一边打扫身上的泥水，一边摇着大脑袋说：“都怪我滥施好人，本来我到城外办事，走得好好的，有两小我来跟我问路，我美意指导了他们，他们却又要我送他们一程，我内心说，我指的路挺明白的，还送甚么？挨不住他们一再哀告，又想，佛爷说捐躯饲虎，割肉喂鹰，我胖老牛一没喂虎，二没割肉，送他们一段路，又有甚么不该该的？积善性善的事，做的越多越好。就如许，送到这个水塘边，成果他们趁着火食希少，抢了我的承担，推我下塘，撒腿就跑，本来是两个狗日的贼，骗我的。”

那水塘有几十丈见方，边沿峻峭，砌着石墙已经残破，一个胖乎乎的人正趴在石墙上喊叫，双腿已经落入水中，手抓着墙壁上生出的一株矮树，堪堪不致滑下，但他身子肥胖，那小树明显支撑不了多久，墙陡如直立，时候若长，他必定会落入水里。

“那你为甚么早不动手呢？”秃顶问。

“那我们就等等看，到底是谁。”石锁有些猎奇。

瘦子两脚尽是泥水，登陆后笑嘻嘻地给两人打恭作揖，连声感激，说：“若不是你们路过，老牛就要让水鬼给拉出来吃虾蟹宴了，那味道必然不如何好。”

“我有事刚返来。”

“走着去也不错，就当是行军了。”石锁说。

“小声点，”胡栓瞅瞅四周无人，才抬高声音说：“你还希冀他们如何样？这些各派的军队，有奶便是娘，认钱不认爹，除了坑老百姓不会干别的，我们南下投孙中山，就是为了把这些家伙们给肃除了。”

胡栓听他嘴里罗里罗嗦，感觉好笑，这当口身处危境，仍然不忘调笑，非常风趣。他谨慎翼翼地拉着石锁，探身下到塘里，把手里的布腰带递到瘦子手边，那瘦子圆睁双眼，一手抓着小树，一手抓着腰带，用力一拉，嘴里不住嚷着：“乖乖龙的咚，老牛要得救。”谁知一拉之下，因为身子太重，反而又向下滑落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