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爱憎难[第1页/共4页]
她闻声了军士的马蹄声,从外而内,如潮流般压迫过来,后退是火海,进步是刀山,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至于客邸的那些使臣,不消想了,必然早已就戮……
可她抿了抿唇,却嘲笑道:“这是行不通的。”
最后却反而是她,在各国间落下了一个冷血绝情的名声。
她俄然转过身,取出随身的短匕,用力割划那扇锁死的门。
“砰”地一声响,范瓒将门重重地推开。她立即闻到了一身酒气。
“考虑杀了我?”她嘲笑一声,“若不是本宫命人换了壶中的酒水,本宫现在横尸于此,你便要做好筹办,驱逐西凉和徐的两面夹攻。”
他举起酒杯,抬高杯口,与她悄悄撞了一下。两人一同一饮而尽。
正月月朔,范侯庶子迎娶徐国公主,满城为之空巷。
他们往前挪动了几步,死了不知多少人,终究在包抄圈中扯开一道口儿。可几近是眨眼之间,方才还仿佛远在天涯的马蹄声便踏碎了宫中的统统声响!
她已经将他送走半个月了。以步行计,他该当已快到范国南界;以骑马计,他早已到达丰国了。
她道:“是呀。翻开它看看。”
“我——”范瓒手撑着床栏,摇摆着站了起来,她今后退了一步,蓦地抬开端来。
毕竟范侯的儿子不止一个,但徐国公主,却只要她一个。
她的脊背重重抵上了门。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火舔上了桌案,又伸展上他大红喜服的衣角。
“是!”几声气势实足的应对声混乱响起。鸿宾再未几言,一把拉着她往偏门逃去。
徐国的数十侍卫,立即便丧生在范国勇猛的铁蹄之下。她挥剑杀敌,围上来的范兵却越来越多,马蹄声密密匝匝地几近要踏破她的头颅——
“我是疯了!”火光把范瓒的脸映得扭曲,那双眼里她看不明白的东西满盈成了蔽天的雾,“你的哪一个丈夫不是被你亲手害死的?我若部下包涵,莫非你会让我善终?你敢说你嫁我不是为了兼并范国?!”
范瓒哑声道:“我——徐国同西凉交好,范国不得不考虑——”
但是这声音却太小了。他没有闻声,他仍然恶狠狠地盯着她,那目光让她浑身发凉。
但如许热烈喧阗的场景她已经历了很多次了,乃至于看着车外涌动的人潮,心中只要一片荒凉的麻痹罢了。大婚的典礼自昼至夜,她披着厚重的大礼袍服在雪中行那烦琐反复的礼节,也不觉倦怠,更不觉新奇,如许就被送进了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