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悔人憔悴[第3页/共4页]

李姐姐问：“你猎奇甚么？”

我心下一动，说：“我不悔怨甚么，就是猎奇。”

三哥感慨说我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蕉萃”，我既发过那样重的誓词，他是如何也不能要我不练的，每日只叮咛送百般的细粥来劝食。

李姐姐用布帛给我将双足紧紧缠裹成新月状，叫我踮着脚尖立到钢绳上去。

我说：“不敢忘。”

李姐姐说“这一弹跳，要似飞燕穿绿柳”、“这一落立，要似东风拂落花”，我仿照她的行动，认当真真一遍又一遍反复，李姐姐说我做的都不对，我心灰，对本身烦恼得很。

三哥脸上很有难堪之色，仿佛很担忧我，说：“你既发了如许重的誓词，今后喊苦喊累哭鼻子了，也由不得你不学。”

李姐姐用剪刀把布帛剪开，亲身帮我把脚指的脓血挤洁净，撒上药粉。

我就不敢松弛，持续练，直练到水泡里充了血，成了血泡，又练到血泡破了，流出污血来把布帛染红了。

李姐姐只说：“好。”轻叹了声气，不顾一旁已是气黄脸的三哥，独自退了出去。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重的誓词了。

把书厨画案等等一样不落清移了出去，我问李姐姐需求安插些甚么物品，李姐姐说了临时不消耗事，不过三哥还是叮咛蟹匠作来往四周墙上装贴镜子，最后李姐姐只让贴了一面墙。

李姐姐看到我的诚意，非常欢乐，拉着我的手叫我“好公主”。

李姐姐说：“实在过水无痕这类的工夫是最笨的，只要肯花时候硬练终是能练成的。现在教你的行动仿照的是六合间的各种生灵，你不要照葫芦画瓢，‘神韵’二字相称首要，不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姐姐说：“你多点几步尝尝。”

我自从开端习舞，怕身子痴重，饮食便很少量，现在练习转圈，每日里天旋地转的直叫我头晕想吐，连那少量的东西也吃不下了。我瘦了一大把，手上戴的玉臂钏撑不住了，也只好取下来不戴。

李姐姐不说甚么，只是点了点头，我看得出她很欣喜。

我本来很欢畅终究能够学些新东西，不消整天垫脚尖在丝线上走啊走，孰知学习很快进入了瓶颈。

李姐姐淡淡解释说：“这类练习是为了让你今后过水无痕。”

三哥很心疼我，说：“等水泡消了再练。”

这下李姐姐不要我练了，叫我先好好疗养一下。或许是之前练习把本身剥削得太辛苦，现在一放松，竟病来山倒，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