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生室三过岐木[第2页/共3页]

冰雪覆盖着北方的草原那枯萎的丛林与黄色的田野。

那是一个极其酷寒的夏季，锥心砭骨的北风把铺天盖地的雪花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

“表哥，你在哪儿啊”！

丛林中，不时地传来凄厉的野狼哀号声。“嗷呜、嗷呜……”

耶律阿保机第二次走过岐木。

稳婆用毛毯蒙上耶律阿保机头部。

烈马踏过雪地上那只黄羊留下的班驳血迹与残存白骨，而凄厉的野狼哀号声仍不时地在山谷中来回浪荡。

“月理朵，表哥可没获咎你，咋就被你随便叱骂？”

稳婆再次用袖子悄悄打扫耶律阿保机身材。

耶律阿保机脱下皇袍，身穿红色内衣，脱下龙靴，只暴露两只红色麻布袜子。

御正殿外，耶律阿保机命有司设坛，燔柴告天，即位建国。

梳着髡发的侍卫军手持铁骨朵林立。

“阻午可汗之训条也，母亲劳累岂敢忘”？

此时，潢水河槽（现为西拉沐伦河）早已封冻。夜幕下模糊可辩的燕山山脉像一条疾走着的玉龙翘首弄尾，把扭曲的身子伸向了辽远的北方。

稳婆的思路又回到了公元872年。唐显通十三年。

执事郎君抬起龙辇、凤辇向契丹先祖庙走去。

屏风内，岩母斤挺着大肚子笨拙地躺在狍皮褥子上。只见她神情焦炙、大汗淋漓。嗟叹声也一声高过一声，不时地传向帐外。

屏风外，岩母斤的婆婆简献双手抱胸，虔诚地祝祷着：“长生天，请赐福我耶律家属吧，保佑我的儿媳岩母斤生下一胎男婴，母子安然！”

夷离堇的夫人要生了，稳婆批示着前来帮手的部族妇女忙个手脚不断。

老叟击打弓箭囊。“生男矣”！

“我在这里”。在黑龙门里放马的耶律阿保机招了招手。

“这”？少女的娇羞使述律平不由得神采绯红，不知如何答复？

述律平的眼里又呈现了儿时的耶律阿保机。

耶律阿保机第三次走过岐木。

契丹部族妇女啧啧奖饰。“剌姑呀，你的手可真巧”。

耶律阿保机步入柴册——再生室，孺子紧随厥后。

一妇人手执酒具立于再生室外，一老叟拿着弓箭与箭囊立于再生室外。

稳婆喊道：“大善”。

耶律阿保机连珠炮似的发问。

他抡起手中一条暗黄色的牛筋软鞭，狠恶地击打马屁股。马蹄踏雪，不断地收回吱咯吱咯的响声，在这空旷的荒漠里久久震颤。

由远渐近，契丹迭剌部流亡在外的夷离堇（军事首级）耶律撒剌的策马向家中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