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前人后[第1页/共3页]

慕容怀德目睹这一老一小都是满脸放光等着听八卦的模样，心下极是无法。他伸手在清风的头上弹了弹，笑骂这被他看作师弟的少年，“常日少同村里那些三姑六婆闲话儿，平白被她们拐带坏了。那套伏虎拳，你可练熟了？如果下次考校，你再输给乙八，看你脸面往哪搁？”

冯熟行中的茶杯晃了晃，双眼盯着茶水漾起的波纹，悄悄皱起了眉头。桐城主事背主固然可爱，但断手以后倒是连个铺面掌柜都不能再胜任，今后如何养家糊口？他故意安慰几句，但瞧见自家门生冷冰冰的神采以后，又把那些讨情之言连同茶水咽了下去。

慕容怀德手指在石桌上悄悄敲了几下，眉眼间的暖和之色渐退，冷声叮咛道，“桐城主事潘德背主贪墨，断一手，逐！”

这一会儿她坐在午餐桌旁，一边忙着给自家两个孩子盛粥卷煎饼，一边数落着站在门旁的董蓉。

吱嘎一声，冯家院门再度关起，翩翩贵公子又变回了曹家的傻儿子，一起笑着打鸟揪树枝，仿似永久长不大的孩童普通，没有忧愁没有伤痛…

跟着话音落地，那院外的大柳树上就跳下一个身穿暗绿紧身衣的少年，单膝跪地应道，“少爷请叮咛！”

冯老大夫一听这话眼睛也亮了起来，跟着诘问道，“董家丫头逃窜了？是不是你装傻欺负人家了？”

清风听得这话好似被人踩了尾巴，那边还顾得抠问八卦，握着拳头嚷着，“绝对不会，我输给谁也不会输给一个丫头电影，我这就去练拳。”他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掉了，水桶闲逛间撒得院子里到处都是水花儿，也惹得那师徒俩好笑不已。

董蓉本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筹算忍耐畴昔就算了，成果听得曹大姐话里话外累及父母却有些恼了。

“怀德，春日晴好，过几日可要出去逛逛？这时节，京都外的桃花坞已是满山桃花，不如…”

慕容怀德目睹自家先生又望着他怔愣失神，怎会不明白他又想起了甚么。他的眼底敏捷闪过一抹庞大与敬佩，一个男人为了一句誓词，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子，放下功名利禄，放下娶妻生子的美满，甘心甘心隐居在这穷乡僻壤多年，这要多深重的感情才足以支撑他度过几千个日夜？那小我又是何其无私…

冯大夫听得这话却难堪的咳了两声，遮讳饰掩应道，“嗯，我这头疼是老弊端了，你就别惦记了。”

慕容怀德点头发笑，昂首望望碧蓝如洗的晴空，然后渐渐收了函件，起家走出了院门。还是回家看看他的小媳妇儿吧，一想起凌晨在山上她那般气急废弛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