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近忧[第2页/共5页]
“婆婆,我没有让李叔叔去找爹爹,我真的甚么都没说啊,李叔叔问我爹爹返来没,我说了没,然后问李叔叔有甚么事,他也不说,就那么喊了一声说要给我出气就走了,他要出甚么气啊?我没有不让爹爹去烟雨楼啊……”韶韵瞥见内里张头张脑的人影,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说,吐字清楚,声音还不小,充分满足了四周人的看热烈心机。
激愤垂垂转成了讽刺,世人说谈笑笑,有些个怨气也瞒在了内心。
听得末一句,谁都晓得他是推委之语,暗道一声奸刁,却也无话,人家乐意出钱,你要不乐意去,你也出钱让别人去啊!
李大胆笑呵呵地跟人谈笑着,他接了夜间的班,谈笑一会儿就道要先回家睡一觉,免得夜里没精力,之前大师都筹议好了,自不会在这会儿难堪他,再说已经走了一个韶志,再走一个也不差甚么,便放他走了。
韶志的那一帮同事,韶韵最熟谙的就是这位人称李大胆的李叔叔。他和韶志差未几是同年当的捕快,这位猎户转捕快的原是村庄里住着的,对衙门里的事情不清楚,韶志那会儿多少帮了他一些,这两人也经常一起喝个酒甚么的,李氏丧事那会儿他也来帮过忙,传闻韶志结婚的时候他也来过,两人的干系不错。
韶志的声音挺大,另有些刺耳,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张捕头,他的身高和张捕头普通,两人站在一起,他却如何看都似矮了一截一样,即便此时挺着胸膛大声,却也显出另一种“低”来。
“你们谁爱干谁干去,我当的是捕快,又不是禁卒,看甚么牢房?!”韶志不满地甩脸就走。
石婆婆见韶韵哭得悲伤,小身子一抖一颤的,忙矮了身把韶韵搂在怀里,悄悄拍着她的后背说:“韵儿乖,不怕不怕……”哄了韶韵一阵儿,见她改大哭为抽泣,石婆婆松了口气,低声抱怨道,“这李大胆真是闲得慌,好么样的到这里闹甚么,可吓坏我们韵儿了,不怕,到婆婆家里去,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吃!”
世人温馨听着张捕头说话,吵杂声垂垂小了下去,事理是这么个事理,之前张捕头已经说过了一遍,他们细想也是,这才同意了排班的说法,若不是说到夜班韶志闹起来,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跟着几次。
李大胆平时说话声音宏亮,连自家的小子都吓哭过,但是这小女人却不怕,还会冲他笑,他就记下了。
实在也就是几天的事,把一天一夜分红四个班,也用不到这么多人,还是有人没排上的,比及排完了,大伙想起韶志来,都有些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