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客[第3页/共4页]

红纹便说：“那干脆问一问藤黄她们两个，若她们也不晓得，那恐怕得跟夫人说一声了。”

那妇人敛目垂首：“奴婢是夫人的陪房徐家的，今冬大寒，老爷夫人挂念二夫人二蜜斯，亲备了年礼，命奴婢押车送来。”

门口打帘子的小丫头忙给季荔宁存候，卷了门帘请女人出来。

夏季的北关城冷得吓人，像个大冰盒子把人困在内里，有太阳的时候还稍有暖意，如果起了风，连厚毛的牲口都顶不住。天未亮，别人家的小丫头子都还没来得及梳洗穿戴，东城的季家老宅已经开了二门，早就候在外院的管事媳妇鱼贯而入，自去大家掌事的处所。厨房里烧开了热水，新做的面点果子也上了灶。各院里的大丫头小丫头悄声细语来交常常，主子起床前，用惯了的器具都得放在手边，房里院里的大事小情也得筹办好。

于娘子见状忙停了下来，郡主冲着女儿摆了摆手：“回屋去把本日的字写了，给太后绣的经也抓紧点罢，别拖到年后又费事。今每天冷，就不必过来了，转头让厨上给你添个热锅子，你们就在屋里闹腾吧。”

季荔宁本来不喜好这些香气浓烈的脂粉，但本日面色不好，还是点了点头，红纹忙推了碧络一把，碧络战战兢兢地上前给主子上粉。荔宁动了动眉毛，但是没有躲开。

魏姨娘笑着阿谀：“奴婢看二女人这性儿才好呢，又灵动又风雅，这才是侯府里的女人呢。装样是为了讨夫人喜好，这恰是我们女人孝敬的处所，夫人畅怀一笑，早餐也好多进一些不是。”

银朱摸不着脑筋，觑了一眼藤黄，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只得叮咛了个机警的小丫头去送花。

徐婆子躬了躬身，从衣服里取了贴身藏好的信呈上：“夫人说，季家百年，未负君恩。”

那边厢季二蜜斯回体味意院，写了一会子字，看着窗外的雪映得屋里格外得亮，就叮咛摆了绣屏出来，几个丫环陪着绣经说话。这边阿谁京里来的高挑妇人进了正屋，给郡主磕过甚，却并不称郡主娘娘，只道：“给二夫人存候。”

碧络笑骂：“哪辈子的事了还拿来排揎我，快去干你的活吧！”

红纹冷静看了面前人一会儿，碧络目光闪了闪，笑道：“这么看我做甚么？”

满屋的丫环婆子都笑起来，郡主笑骂道：“可有个女孩样没有？”转头对两个姨娘说：“你们看看，这是装样呢，怕我说她端方不好，封我的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