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当年被人剁掉的[第2页/共4页]

藐小的红色水管接了山里的自来水通到二楼来，庄敏睿关下水龙头，端着灌满水的电热水壶走出去：“是啊，如何了？”

“八月……十六号吧。”庄敏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放下，他扭头去看墙上的吵嘴照片，喃喃道：“老太太固然年纪大了，但是身材还健朗的很，想不到说没就没了，人这平生，真是仓促又狼狈啊。”

也不晓得当年被他教过的门生内心作何滋味，归正姜近初因为一整天的长途驰驱，听着听着就犯起了困，只感觉眼皮子也沉重，脑袋也沉重。

上木梯的时候，庄敏睿看着姜近初，笑了笑：“姜助理是不是很猎奇我的手为甚么无缘无端断了一个指节？”

山林寂静，被她一嗓子惊起很多跳窜的小松鼠。

庄敏睿这小舅子是个纹身烫头穿玫红色背心的非支流青年，嬉皮笑容的，嘴里叼着根烟凑到姜近初身边，吐了一个烟圈：“嘿，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标致女人啊？”

庄敏睿把车钥匙给她，面上带着笑，跑回黎絮二人面前：“家里人脾气不好，黎状师随我来吧。”

“你想问甚么就问吧，憋着轻易内伤。”

“一个黑社会地痞，杀人越货洗钱，板上钉钉的罪名，警方早就盯梢多时，一旦被抓捕归案，没有极刑，也是无期，弛刑都不大能够，庄先生又为何要替那样的人请状师？”

黎絮暖和一笑：“没事。”话锋一转，却又锋利地问道：“这么说来你哥哥，品德孝心都不如何，”

“我记得那间屋子的空中还是长了青苔的泥土，四壁都是锄头耙钉，中间放着个腌萝卜的大木缸，他就被吊在木缸上头，背上被抽的一道痕一道痕的，被打成那样了也不哭，还扬言要离家出走。我哥他……书也没读多少，十五岁就出远门打工去了，厥后不学好，跟人混社会……固然发了点儿小财，但是向来没返来看过妈，妈临死之前还念着他的名字……”

老太太上个月归天的，心脏病突发，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脑，送到病院就没了气。

迎门就是一条窄窄的过道，木楼梯下是堆放蛇皮袋的储物仓，中间摆着一个缺了一个角的粗瓷大碗，内里还盛着东西，已经发霉了，碗边的空中上溅落很多不辨陈迹的食品残渣。

哦，我就是个制冷中间是吧？

庄敏睿退后一步：“真是不美意义啊，这屋子能够不大合适接待两位，”他苦笑着拉上门：“请跟我往这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