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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然清楚，云城不晓得那是他亲手做的，只觉得他是听了老太妃的话，弄一碗参汤乱来他，必将不会有好神采。

沈嬷嬷恭敬地行了一礼，呈上参汤，道：“王爷迩来劳累，王妃非常担忧，故而熬了这参汤，望王爷保重身子。”

既然是成心说给他听的，他当然要听细心了。

他们说，王妃刀工不谙练，伤了手指，流了很多血，也不喊疼，包扎好了持续去做。

柳絮便大着胆量道：“王妃娘娘，不知是何事？”

两个丫头见到他，赶紧跪地叩首。

面前的少年只抿了抿唇，安静地说道：“几碗参汤罢了，王爷不必介怀，柳絮女人说她喜好，沈淮已经满足。”

沈眠点头。

听到这传言, 老太妃坐不住了, 把沈眠唤去喝茶，实在就是为了安抚安慰。

沈眠踏入澜院，却听得琴声袅袅，一旁的小枫林里，有一个仙颜女子正翩翩起舞。

老太妃浅啜一口茶水，道：“好孩子，虽说内里的传言不成信，但也是给你提了一个醒。”

倘如果梦，也是一场极美的梦。

他来者不善，一屋子丫环婆子都吓得不轻，沈嬷嬷那里肯走，沈眠道：“嬷嬷，你出去吧，我到底是成王妃。”

柳絮忙点头，“味道极好，王妃娘娘厨艺极好。”

“母亲晓得你心气高，畴前你在上都城里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大家奖饰你‘美玉无双’，德才兼备，现在嫁为男妻，不免感觉委曲，但你既然已经入了我成王府大门，成了城儿的正妃，总该有为人老婆的自发。”

时候尚早，云城还在早朝。

柳絮只听闻成王殿下娶了一个男妻，却不知是面前的少年，她只思疑本身尚未睡醒，不然如何会瞧见这么个神仙。

沈嬷嬷问：“公子，您不亲身送去给王爷？”

沈嬷嬷闻言一怔，道：“公子是听了太妃娘娘的话，想为王爷做参汤？”

他握拳，缓缓说道：“本王并非见怪你，本王只是想听实话。”

不过他现在是沈淮，只好略微“笨”一些了。

柳絮闻言一怔，赶紧跪下。

――他不信他。

借着不算明朗的灯光，云城看到，他曾经握在掌心细细把玩的，如匠人经心打磨出的，精美标致的手指，充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