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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连饮了几杯,悄悄打了个酒嗝,不似常日的端方,清冷,反而添了几分稚气。
沈眠笑道:“因为我晓得,你不会笑话我。有些话,总要说出口,不然烂在内心,只会更难受。”
他如许的人,凭甚么和成王争。
他挣了挣手腕,轻蹙眉头,低喃道:“疼……”
天祺头垂得更低,离得太近, 一缕冷香飘入鼻息,叫他为之一振,那是属于少年身上的浅淡香气。
语罢,又捏着他的下巴,欲亲吻他,却被沈眠偏头躲过。
公然,也只是看上去和初见时一样罢了。
项天祺还是不甘心,他道:“只是因为这个?倘若那日,在莲花池里救出小公子的是旁人,公子也会如此待他,是也不是?”
“既然如此,公子为何要提早启封。”
项天祺想问他,倘若早些相遇,他是否还会倾慕于成王,是否还会嫁入王府,可他只是戋戋一个账房先生,现在得了教书的差事,还是因为少年的保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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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霆听着他清冽的嗓音,清眸带笑,叫人难以顺从的美,黑眸里划过一抹无法,终是飞身跟了畴昔。
这世上,有人天生崇高,也有人天生卑贱。可再卑贱的蝼蚁,也有神驰明月之心。
清楚是隆冬时节, 他却挟着一丝冷气, 叫人只想靠近。
男人只略一点头,退了出去。
他仰开端,一口饮尽杯中之物,道:“结婚前一夜,我让人挖出来,带来了王府,原想与他共饮的,我觉得,总会有这个机遇。”
“洲儿,莫要胡言,”沈眠道:“项先生只是想替我评脉。”
项天祺垂下眸,也饮了一口。
他与他的身份,就是如此差异,哪怕只是悄悄的触碰,在旁人眼中,都是天大的,不成宽恕的罪恶。
“你救了洲儿。”
项天祺指尖微顿,缓缓松了手。
他道:“好,多谢先生见教。”
沈眠自顾斟一杯酒,轻声道:“你我都是读书人,在内里老是要做知礼,明礼,守礼之人,但很多时候,非得酣醉一场,才气畅怀。”
待一壶酒见了底,沈眠伏在桌上,心说这都城里的酒固然酒香绵长,到底不敷劲,少了几分滋味。
沈眠追到门外,委宛劝道:“王爷,洲儿是家中幺子,自小未曾吃过苦,还望王爷多少顾着一些。”
沈眠回过甚,项天祺正立在一旁,长身而立,一如初见时的沉着沉着,内里披发着一股矜贵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