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洪水如猛兽[第2页/共3页]

“水！黄水下来了！”杨天风放下望远镜，大声喊道。

远远的一道烽火模糊约约冒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道，又是一道，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不一会儿，船埠方向也升起了烟柱，一道一道烟柱在四周八方次第升起，警报就以这类原始的体例向别传播着。

“要来了！”杜老先生俄然伸手指着天涯，手在颤抖，神采一下子变了。

天俄然黄了，不象朝霞日出，也不象夕照余晕，却象是一层几十丈高的黄尘和水雾迷漫在天空。

“等等！”杜老先生刚转过身，杨天风俄然大声叫道。

嘶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杨天风一手拿着馒头，下认识地吃着咽着，一手举着望远镜，尽目瞭望。

“快抬土袋堵水，无关的人快下圩墙。”杜老先生伸开双臂，大声喝道。

不一会儿，饭菜都抬了上来，世人都望着远处，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再吃不下去了。

杨老太太不知何时也走了上来，立在杨天风等人身边，感喟一声，说道：“大水来了，我年青时见过一次，没这声望怕人。”

从船埠一向排挤几里地，大大小小的船只和筏子都下了碇，又用粗绳索绑在岸上的木桩上，跟着波浪起伏不定。杨故里子东面的墙下，又增加了几艘划子和大筏，在空中的泥土中一动不动地卧着。

“杨家小子起得倒早。”杜老先生在圩墙下说了一句，渐渐走了上来。

野兔、老鼠都从洞中跑了出来，嘶叫着奔逃，愈发带来了错愕季世的感受。

杜梅英手里拿着件衣服快步走了上来，给杜老先生披上。她明天穿戴绿色的衣裙，上身还穿了件淡红色的坎肩，红绿搭配，令人赏心好看。

杨天风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无法地接管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嘉奖，有些讪讪地说道：“我们下去用饭吧！”

杨天风一愣，大声问道：“别急，把话说清楚。她如何跑了呢？甚么时候跑的？”

“杜老先生，大水明天是必定到的。听了您的话，我那里还睡得着。”杨天风上前扶了一把，苦笑着说道。

“爹，下去先用饭吧！”见杜老先生没言语，杜梅英又提示了一句。

暴风呼唤起来，这风是从路面溜过来的，不见树梢有大的摆动，却把地上的野草吹得直不起腰来。紧接着，一阵阵呜——呜——呜的嚎叫声模糊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