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页/共5页]

异类。

四周环水的小土包上，有一圈临时垒建的堤坝，内里圈着百十来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像羊圈里的羔羊普通，三五成群地扎堆在一起，在带着水汽的冷风中瑟瑟颤栗。

这是此时徐光独一能想到的词。

但是袁熙却仿佛落空了言语的才气，只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中的灼灼之意，竟有些惊心动魄。

徐光这才后知后觉转过身，却没有看那渐行渐远，几乎要了他们一船人道命的庞大水漩，而是定定看着站在船板上的两人，他重视到，他们身上竟然没有被水打湿分毫，并且神采涓滴没有惶恐，就仿佛刚才并没有在存亡一线间颠末，而只是撑杆游湖，仿佛玩耍。

“无歌……”

穆九在中间看着，幽深的眼瞳中映出两人的影子，却又淡淡移开了目光。

“我只是遵循主公之命行事。”穆九避开，没有受徐光这一礼。

“不好！一下雨，刚降下去的水位又要升了！二公子伤害！”

穆九天然不会解释，世人便堕入沉默。

直到他眯着眼透过大雨，看清抢先一叶小舟上站着的那道人影，眼眶才猛地一热。

“二公子，这些布衣……”徐光难堪地咳嗽。

狠恶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待船重新在水面稳住，船面上七零八落躺着很多来不及闭气呛水的人，幸亏没有人呈现闭息的征象，只是受了点罪罢了。

陵洵用手摸了摸本身的嘴唇，回想方才这里被穆九掌心覆住的感受，不由感觉心跳加快几分，但是再归去看穆九，却只看到一张淡然无波的脸。

这回不为媚谄谁，实在是切肤之感。

“子进，你……”陵洵迎上去，正想说甚么，却被袁子进一言不发地一把抱住。

陵洵微一惊，勉强回过甚冲穆九笑：“传闻大水淹了三州，现在又是十八县，本来只是数字，但是现在才晓得，都是性命。”

回想与穆九相见之各种，在贰心生绮念，体贴着风月之事时，九州大地正饱受生灵涂炭，一夕之间不知有多少人成为水中浮殍。

这句话意有所指，与陵洵和穆九同船的几人倒不如何较着，那些乘坐其他船只的将士纷繁将目光投向两人，乃至有人已经模糊从口中咬牙切齿挤出“阵法师”三个字，被火伴警告地推一把，才不甘不肯地开口。

“这里如何会有旋涡？”徐光身边的副将大喊一声，接着呼喝船上的水兵，“快！快转舵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