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发[第1页/共3页]
可此时现在她的心却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孔颜心头没出处地一紧,指着前路就问:“为甚么有两条平行的路!?”声音里有着她也不晓得的颤抖。
闻声一转头望进冯嬷嬷担忧的眼睛,孔颜强迫平静了一下,她不能这么草木皆兵。
孔颜摇了点头,正要对冯嬷嬷说没事,只听一个粗噶的声音叫道:“那边有富户!?”声音有些远,不待听个清楚,就见乌压压的人群向过跑来
孔欣咬了咬唇,有甚么了不起的!
——那是一群穿戴破棉袄的哀鸿!
甚么!?
不过官员没得大早晨偷偷摸摸上任的,再说每天趁早地解缆,颠簸了一个上午,人和马都要安息一段。
到凉州了!
孔颜惊不住退后一步,如何能够?不是已进入凉州境内了么!?
马车停下不久,围地也刚围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还在内里挑衅着桌子,王氏人也没到,估计还在马车上,到底是当家夫人,不比她早早地就出来活解缆骨。
甚么叫她嫁奁比不上,就更应当学着打理!她那一点比不上了!?不就是晚出世了两年么!
瞪着孔颜分开的背影,不由又一次想到本年入秋时名震都城的《晓生恨》,心头顿时滋味莫名,再念及母亲每次帮着打理那十里红妆时,老是不厌其烦对她一阵说教,她一时再是忍不住地狠狠一顿脚。
白叟常说心宽病自去,约莫真是这个理儿,没了宿世被留下这一茬,孔颜感觉统统都敞亮了起来,待到解缆那一日,风寒竟好了个七七八八。世人见了不免都松了口气,只是念及要静养半个月的话,个别心头不免有些设法。孔颜身边的人倒是实打实欢畅,冯嬷嬷又见孔颜性子返来了,只当是醒来那日病胡涂了,便恐怕孔颜在路上又不好,不消王氏体贴的叮嘱上,已在马车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软绵褥子,尽量减少马车在路上的颠簸。
时候太长远了,她已经忘了魏光雄儿子的面庞,但是她还深深记得当时被魏光雄的儿子抱在顿时,看着骏马飞奔中从她面前闪过的那块石碑——凉州!
孔颜无所谓地退出围地,一回身就见孔欣往过走来,她实在不耐去对付,当下收回目光往前走,却也不敢多走,走到围地的另一头,见与孔欣拉开了大半丈间隔便是停下。
一行百来小我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特别是她们这些女眷一向被拘在车上,眼看就要到了,大伙儿能不松快几分?
无事四望,却见围地背面竟是一条路,一块充满积雪的石碑稳稳地立在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