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肆惩恶（上）[第1页/共4页]

元祐帝颔咬牙，拈起兵法持续翻阅。

“幼年时我发愤要做育人后辈的教书先生，厥后同室操戈，为保性命投笔从戎，当了兵戈的将军，造化弄人，却培养了豪杰。”

中秋节后，北塞的战事愈演愈烈，朝廷调派的二路救兵在皮立本的带领下誓师出征。

内侍出去禀告，说太女前来见驾。

帝后各自清算好情感，端方了坐姿，太女元蓥仓猝地走上殿来，挽衣向双亲叩拜。

“不，她儿时也像父皇……我从未思疑过六娣的出身，母亲不要再提，徐家那边更是不要卷进此中，此后如果再有人质疑公主的出身就是用心叵测，父皇岂能姑息。”

“小时候她但是谁也不像。”徐皇后俄然说道。

“另有这类事。”

元蓥终究把汗水攒干了，“父皇曲解了，太傅待儿极其严苛，每篇政论剖析透辟才肯放学，想之前，儿还是公主时和mm们同在国子监学习，八娣九娣最是怕他，听到翌日要抽背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母女二人在敞亮处立定，凭阑了望。

本日一放朝，元祐帝命内侍把书搬进长极殿，倚着凭几研习兵法，燕婕妤出去滋扰多时，见天子没心机理睬才讪讪告别拜别。

东宫驸马穆良佐乃是穆太宰的季子，其祖母徐氏为皇后远亲的姑母，常常带着穆良佐入宫与皇后作伴，穆良佐和太女自幼了解，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是皇室中为数未几的青梅竹马的恋人，徐皇后也成心促进二人婚事。在客岁的蒲月，元祐帝和徐皇后做主为二人停止了国婚，两人新婚不久，元祐帝调派穆良佐随惠驸马到东海催促海防，欲磨炼打磨一番，穆良佐不念天子的用心良苦，满腹抱怨牢骚，元祐帝有所耳闻后对这个接受祖荫的世家后辈更加不喜。

不晓得天子所想的徐皇后抚摩着金玉堆叠的髻，心中划过一丝暖意。既然挑选的是不易之路，但持之以恒终有报的。她凝睇着香案上的紫金香炉，如有所思。

邕国公主仙逝后，霍贵妃日趋沉默，整日坐于佛龛前抄习佛经，身心清净，不睬俗世骚动，只将残生依托在神佛之事上。霍贵妃对帝王家完经心灰意冷，和元祐帝昔日的情分伴同令宴的死消逝殆尽，现在帝侧唯有徐皇后与燕婕妤常来陪侍作伴。

侍女递上绢巾，元蓥接过来不疾不徐地拭着脸。“看你热成这模样，何必跑着过来啊。”徐皇后一脸责怪。

当年质疑六女出身的人已经死了大半，再看看那张脸肖似天子的脸，统统的猜忌都能咽回肚中，无言以对了吧。徐皇后望望远处的天空，方才还是晴好的天，转眼间，山顶又腾起了层层阴云。仿佛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