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第3页/共6页]

“母亲歇了没有？”顾明淳内里喊话，打断了屋里二人细谈。

“少不得让大表哥割爱了。”玉仪笑了笑，指了那方文犀照水墨，“这是费钱也难买到，大表哥如果不心疼，就把这个送我吧。”

翡翠手镯、珍珠项链、金簪、玉钗、宝石耳坠，装了满满一匣子。

“你说……”回到房中，豫康公主忍不住问道：“夫人是不是有甚么主张？不然话，那些金饰完整能够添做聘礼。”

玉仪心下亦是黯然，抿嘴不言。

顾明芝笑嘻嘻道：“祖母前几天还夸我了呢。”

玉仪晓得这是外祖母体贴，并没有多言谦辞，只是想起李氏送来匣子，取了出来道：“这是昨儿舅母送来，我虽不是很懂行，但估摸了一下，一起起码值个千把两银子。”

顾明淳讪讪道：“我也不懂，以是多拿了几样让三mm挑。”

方嬷嬷笑道：“公主真真是火眼金睛，甚么事都瞒不过。”

“天哪！”顾明芝中间感慨，“这么多兄弟姐妹，还跟你都不是一个娘生，这住一起，还稳定成一锅粥啊。”

“不过你放心，外祖母不会健忘你。”豫康公主拍了拍她手，又道：“我给你备了三千两银子，都换成了小额银票，先让方嬷嬷替你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常日心疼是一回事，娶做儿媳又是别的一回事。”

“谁奇怪！”顾明芝撇了撇嘴，转而朝玉仪笑道：“我看也不消挑了，干脆你全数都带走好了。”

“越来越不像话了。”李氏皱起眉头，斥责道：“无缘无端诽谤别人亲眷，实过分失礼！没端方。”

豫康公主看向孙子，一袭宝蓝色暗纹杭绸通袍，肤色白净、身量微丰，显得格外温文浑厚。“明淳这孩子一贯聪明。”点头赞了一句，又侧首问玉仪，“选好没有？我另有话给你说。”

玉仪浅笑道，“让外祖母担忧了。”

“如此好。”方嬷嬷也欢畅起来，“有公主，夫人又是个绵和性子，表蜜斯将来只要纳福。”

“不会吧。”方嬷嬷怔了一下，“表蜜斯自幼养夫人跟前，莫非不比外头强？这些年来夫人待蜜斯如何，公主也瞧眼里，绝非一朝一夕做出来。”

“夫人也太操心……”

玉仪不晓得他设法，也没心机去揣摩。既然归去是没法窜改，与其这儿感慨感喟，倒不如多做点筹办，免得归去两眼一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