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家[第3页/共4页]

顾姮正不想看到秦忘，但一时也不能避开，略略低下头去，说道：“刚才有些，现在已好多了。”

“娘子，我等还是先服侍你用膳罢。”李嬷嬷倒是能将她的心机猜出几分，不然也不会一回屋就让她把张老爷当年送的陶哨取出来了。她对这娘子是又怜又叹，心中模糊又悔怨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奉告她，但若要坦白，她又于心何忍？

“我并非和他置气。”顾姮刚才恼秦忘的态度是其一，但更多的倒是因为心念已动，有些东西，越是决计忽视越是清楚。秦忘的态度越较着，她越是能清楚地想起昔年和张家的婚约。虽说当时年纪尚小，对张哥哥更多的是对兄长的依靠之情，可偏生，张哥哥去的那么不明不白，更是被她亲爹爹出售的，到现在，她本身都不清楚本身对张哥哥存的是甚么样的一份豪情。这个结，一日解不开，她便一日没法心安理得地去嫁人。

李嬷嬷点头道：“娘子到底是出于无法。你我又是初见秦大人，现在下定论有些早了。”

李嬷嬷与月菱对视一眼，月菱说道：“嬷嬷，我看这个秦大人对娘子也算上心。午间娘子睡着，他来了不下五次。实在，娘子嫁畴昔，何尝不是功德。”

“初转醒，我没有甚么食欲。你将我披风取来，我想去院子里逛逛。”顾姮看了一眼外头有众锦衣卫扼守，又道，“或者到外头透透气。”

“……娘子……娘子……”

晚膳早就被撤下去了，紫藤缠绕的桌案倒是没有撤下去，而秦忘立在一株樱桃树旁正负手而立，这樱桃树尚小，院子里又种了很多其他的树木，若非秦忘这般决计挑选此处，顾姮是不会发觉的。枝桠上挂着的明灯晃的人影冷落，顾姮收回了目光，对秦忘道：“秦大人有事？”

顾姮猛地惊醒，只见身边坐着月菱，半开的窗子模糊可见西山日暮。

而后倒是与秦忘再无多话，只不过他问了一句这厨子如何，顾姮看那两名女厨子身如抖筛，心下不忍，便夸了几句，那秦忘神采方才好了，挥手让厨子退下了，与她说了句他府里有几名姑苏的厨子，便让她去歇息了。

月菱体贴肠上前为她擦拭额头的盗汗，说道：“娘子，但是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