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锦衣卫归来[第1页/共4页]

俄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摆脱了束缚，趁乱冒死逃出，直直的冲着段明臣和李哲的方向奔来。她这番行动天然逃不过番役的眼睛，立即凶神恶煞的紧追过来。

李哲摇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昂首四顾，确认无人偷听，才抬高声音道：“卖力查办此案的是万督主的义子，顾怀清顾公公。”

段明臣固然牵挂家中母亲，归心似箭，却也不得不勒住缰绳，谨慎的节制着马匹，在人群中徐行前行。

东厂因为是内官，办事地点就在宫中，可直接向天子禀报，而锦衣卫要向天子汇报事情，却必须上奏章。由此可见，东厂的权力实际上比锦衣卫更高，近年来逐步有超出于锦衣卫之上的趋势。

围观的人们窃保私语，小声群情。

“嘘……你小声点，让他们闻声就不得了了！”

是以，东厂跟锦衣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但同时干系又非常奥妙。

“顾怀清？”段明臣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只觉非常陌生。他下认识地望向府内，并没有看到寺人打扮的人，只要正门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死不瞑目标瞪着他。

段明臣问道：“皇上命万督主筹办此事？”

李哲难堪的干笑两声，随即跟段明臣辞职，也跟了上去。

巍峨的城楼矗立入云，沉重的朱红色城门缓缓敞开，一名军吏打着呵欠，无精打采的立在城门口，停止例行的入城查抄。

“可爱！又是这帮东厂阉狗！”

那面带恶相的番役看打扮是个东厂小头子，段明臣没有着官服，那人明显不熟谙他，傲慢的斜了段明臣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中间莫非想阻东厂查案？还是跟逆党一伙的？”

段明臣身为锦衣卫，对于抄家抓人之事并不陌生，亦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也不免心中恻然。

小女孩慌不择路，一头撞到段明臣的马前，视野扫到段明臣腰间的蟠螭玉带钩。她年纪虽小，却很有见地，蟠螭玉带钩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才气佩带，因而她便明白面前人的身份。

“呔，东厂奉旨缉捕钦犯，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快退开！”

侍郎府邸里传来女子的抽泣声和孩童的惊叫声，氛围中飘着浓厚的血腥味，张家公子血淋淋的人头悬在正门中心，瞪着两颗眸子，显得极其可骇。

张侍郎触及谋逆，必是难逃极刑，而他的家人，男丁放逐千里，而女眷……恐怕要沦入教坊司为妓。

初春三月，乍暖还寒，绵柔的细雨将整座都城覆盖在一片昏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