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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陈氏的亲戚在扬州城,宛娘跟老陈氏便从扬州渡口登岸,寻到扬州城里,才得知,老陈氏要投的亲戚,客岁已搬去旁处安身,扬州城的屋子也变卖了,去到那里,也无人晓得。
宛娘教了她一个时候,临走,严梦兰让身边的奶娘包了一包点心给她,宛娘想着老陈氏这几日胃口不大好,便没推让。
主持师太法号慈恩,修习佛法,积善性善便特辟了侧面一个院子来收留她们如许衣食无着的妇人,管待三餐斋饭,只帮着做些闲活计便了。宛娘跟老陈氏无处容身,便暂在这莲福寺里住下了,好歹不至于流落街头。
宛娘不觉愣住脚儿,仔谛听了两句,俄然记起来,可不恰是青州城门把她扔上马的阿谁男人吗,因他的声音颇具磁性,加上他妖孽的长相,宛娘想忘都难,想到他见过本身,宛娘顿时惊的魂销魄散……
宛娘略打量四周,果清算的划一,比起青州府梅鹤鸣的庄子,还更显精美美好,穿廊过庑进了二门粉壁到了里头院里,只见回廊四合,院中植了两株垂丝海棠,柔蔓顶风,垂英凫凫,风韵怜人,廊下立着一溜丫头婆子,衣裳面子,很有端方。
宛娘见足有一两之多,忙道:“赶是给错了,说好五钱的,况我只教做针线,五钱银子已是很多。”安嬷嬷笑道道:“怪道我们家夫人总夸你的好,只这不贪财便是旁人学不来的,你莫推了,我们家夫人说,自打你教了我们女人针线,前儿给夫人做了双睡觉穿的鞋,阵脚儿款式都好呢,我们夫人喜好的甚么似的,当即便要赏你,只被旁事岔开了,今儿发份例银子,才又想起来,便说给你一两,拿着吧,是你该得的。”
第二日,慈恩便带着宛娘去了刺史严府,这刺史府跟莲福寺只隔着一条街巷,从莲福寺前面出去,穿过一条小胡同便是严府侧门,早有人迎在门首,引着两人进了府里。
探亲不遇,两人身上的那点银钱,即便一起省吃俭用,到了扬州城也早已所剩无几,那里有钱住堆栈,又不能跟那些乞丐叫花子一样宿在街头。
慈恩师太正在蒲团上打坐念佛,宛娘把茶放在她中间的几案上,刚要出去,慈恩师太忽的展开眼道:“秋娘,且慢一步。”宛娘立住:“师太可有甚么事?”慈恩师太道:“今儿刺史府的安氏夫人来上香,在我这里吃茶,做了一晌才归去,却说了些闲话儿,言说她家女人过年就十一了,想寻小我教她做针指,让我瞧着帮她找找,要洁净妥当之人,因她家女人每日里还要习学琴艺诗书,针指不过一个时候,若果然教的好,给五钱银子月例,我便想起你来,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