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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姜醒已经醒来，踌躇着要不要喊她。已经三点多了，煲的汤已经好了，现在喝是最好的。并且，昼寝太长也不好，早晨她能够会睡不着。

“不想下来。”

昏黯的房间里，姜醒蹲在墙边，一只手掌盖着脸。

不知如何表达的表情，在内里阿谁男人提及这句话时，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注释。

姜父微微凝目，把抽了半截的烟摁到烟灰缸里，说：“还欠多少。”

姜父沉默了半晌才持续开口：“……从小就跟大伯一起过的？”

她说完，手就摸下去了。

“读书时借的债？学费？”

即便已经畴昔，一想起，仍然令人难受。

陈恕的生世，他之前过的日子，受的苦……

姜醒没有说话，伸手搂住他脖子，脸贴着他。

但是陈恕并没有当即答复，切当地说，是姜父没有给陈恕立即答复的机遇，他问完话，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姜姜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她之前的事，你晓得不晓得？”

陈恕捧着她的脸，侧头躲开。

但陈恕已经听懂了。

“……在南安买房？”姜父微微点头，“你才刚毕业，对你提这个要求那是难为人，我跟你说这个，本意也不是难为你。姜姜的性子，我就是真这么做，也是没用。”

讲到这，姜父皱了皱眉，没有再往下说。

客堂里又温馨了一会，姜父没有再问，陈恕也没有再说。

“别、别动了……”陈恕仓猝说。

姜醒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瞬，这口气却因为陈恕的答复在她喉咙里滞住。

第51章

惊怔的不但要姜醒，姜父仿佛也没有想到，顿了两秒才缓了缓语气，问：“他们……都不在了？”

陈恕没辙，低声哀告：“姜姜，别闹了，现在不能碰你。”

“我做了恶梦。”姜醒说。

陈恕当真道：“您说。”

“嗯。”姜醒沉默了一会，说，“明天我送你。”

陈恕嗯了一声。

“如何了……你喘不了气了？”姜醒又要趴过来。

有泪水从指缝里滑下，到了嘴边。

“我晓得。”姜醒抹他的喉结，轻声说，“没干系，归正我能碰你。”

陈恕笑，“给甚么嘉奖？”

他的气味逐步重了。

“甚么梦？吓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了，陈恕走了出去。

她靠在门边，仔谛听着，想看陈恕说甚么。

寝室的门悄悄合上了。一线亮光被隔断在外。

她用手一抹，渐渐站起来，靠着墙，眼眶里重新又湿了。但是，她却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