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进退[第1页/共4页]

“母亲，你说她会蠢到顿时脱手，还是等候机会？”

顾氏悲道：“真真是两难啊。瑶儿，退亦难，进亦难，不退不进，也难。”

顾氏有了身孕，老太太看在孩子的份上，心机歇了几分。若再生下个男孩，二太太这个位置，顾氏只会越坐越牢。

两年后，我生下你弟弟，医肇事前诊出是个男孩，此次她们没敢脱手。你父亲也防得紧，就怕我有个闪失。

顾氏红了眼眶：“瑶儿，当年母亲把你丢到老宅，已肉痛万分，现在再丢下晨儿，母亲这内心……”

如果如许，若真是如许……蒋欣珊喃喃自语，脸上一片灰败。

欣瑶搂着顾氏的胳膊，依偎着不说话，心下却策画开来。

就差一步。她蒋欣珊费经心机，舍了性命，就差最后一步，功亏于溃。统统的尽力前功尽弃，统统回到了原点，乃至比原点还不如。

更让蒋欣珊恼火的是，那日父亲抱着顾氏对老太太说的那几句话，俄然让她明白，父亲对顾氏的感情，比旁人看到的要多很多。当年父亲带着她们去扬州上任，只怕也是做给祖母看的。

小丫环吓得神采惨白，捡起碎片，逃也似的分开了屋子。

顾氏点头道：“瑶儿，三蜜斯一回府，我便看出她不是个简朴的，比她生母要强很多。却也没想到她年纪尚小，手腕却如此狠辣，此人你不得不防。

蒋欣珊悄悄的半靠在床上，神采不明。小丫环端来药，轻声提示着蜜斯喝药时候到了。

欣瑶见顾氏眉眼有些松动，小手指了指青山院的方向，眼中中闪过光芒：“母亲，你说，如果你再生下个男孩，是不是有些人连觉都睡不平稳？”

母亲怀你，真真是没睡过一日好觉，没吃过一顿好饭，就怕她一个不顺心，让我永久落空你。瑶儿，如许的日子我心惊胆颤过了十几年。你说母亲总给你父亲冷脸，总把你父亲往外推。你可晓得，我要再像你大伯母一样捻酸妒忌，只怕这世上，再无我顾玉珍此人。”

蒋欣瑶一鼓作气道：“母亲不防好好想想，在府里，我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防不堪防。父亲当年护不住，现在一样也护不住。再者说，父亲二年后复仕，还得指着老太太，指着侯府，断不会为了母亲违逆了老太太的。”

当时我在府里的日籽实在难过，蒋府上高低下，以老太太为尊，周姨娘为主，我这个二太太形同虚设，又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处境可想而知。

老太太虽说疼她，宠她，一心为她找个好人家，可老太太已是五十多的人了，护不了她一辈子。姨娘是个不顶用的，哥哥又是那样，一旦老太太走了，日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