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白棋子(二)[第1页/共4页]
“这才是出色的处所。”郑彧顿时拿起面前的竹筷,便夹了一块放入嘴中,才笑着道,“你这下酒菜同脸红班配的很,啧啧,都说君子远庖厨,你偏疼揣摩这些东西。”
分歧于方才那间小屋,这三间配房建的极其精美,屋中极其敞亮,几排高大的架子将这间酒室与其他两间配房隔开,那高大架子上,摆着各式的酒坛和酒器,墙上则吊挂着几幅山川,那山川画倒未见很多好,可上面的题字,却真真是极都雅的字体,一笔一折力道遒劲,极有风骨,却又纤细秀美,恰是名扬天下的瘦金体。
“悔怨有甚么用?”郑彧嗤笑了一声,道,“若他当真立得住流派,招婿又不是不成以。偏张桓一大把年纪,却得面对这内忧外困的局面,实在可惜。他堂弟张澎,现在呼声正高,模糊有取而代之之意。”
苏岚猛地昂首看他,袖袍一抖,酡顔倾洒在她广大衣袖之上,芬芳香气一时浓烈非常。
“我向来不是君子。”苏岚笑了笑,却不睬他,只叫他持续说下去。
郑彧闻声苏岚这话,倒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却又叹了口气,道:“你未曾亲目睹,实在难以设想张家现在那鸡飞狗跳的模样的。”
“那便遂了东宫的情意也无妨。”苏岚摇了点头,“可惜啊,文人就是分歧适玩这些诡计狡计。便是一万个京营又如何,那里比得上张桓一人。这时不雪中送炭也就罢了,恰好玩落井下石的把戏,叫我说他甚么好?”
苏岚微微一笑,却不言语。郑彧这才细细看她,却见她本日未着昔日的重锦华服,只一件青衫落拓,含笑盈盈不说话时,竟真如竹林高士。不似昔日那艳极处雌雄莫辩的绝色,却自有凛冽风骨傲岸。
“何况,李家可不是温文尔雅的乔家。”苏岚将手中酒杯猛地放到桌上,“他们家,但是秃鹫。”
“你奉告我,三爷那落子可定大局的黑子到底是谁?”郑彧的语气亦是刻薄了几分,带着少有的咄咄逼人的强势。
苏岚笑了笑,倒是不知从那边提出一个四层的食盒,道:“我一早就推测本日大略会有高朋登门,没想竟真被我料准。”
“我可甚么都没有说。”
“可我瞧着张澎却不是个善类。”郑彧叹了口气,“倒是比张平聪明多了。”
“可定大局的棋子,一定真是个大棋啊。”苏岚笑了笑,“我儿时学棋,徒弟说,天元一处,非到厥后不成下。可我偏疼先手天元。常常天元可定胜负,可天元那里是大棋,也许是臭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