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第1页/共3页]

守孝人在坟边搭屋守孝在这年初非常常见，虬髯军士初时对小屋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上香拜祭。

不知是哪一日，当茅舍仆人再次弹奏这首思亲曲时，虬髯军士的箫声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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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没有人晓得，十五的圆月，竟是最后一次照过那间茅草小屋。

坟冢内里是虬髯军士军中袍泽，是络腮军士在军中义结金兰的兄长，当年阵前替虬髯军士拦截致命一枪而亡，虬髯军士依其遗言送其归乡，将他葬在这片知名坟场。

琴箫相和间，一副与时下万物萧索绝然分歧的画面缓缓展开：秋高气爽，长空广宽，傍晚将至，烟波浩淼的湖边，风静沙平，云程万里。

而后几天，虬髯军士不断在分歧集镇间来去，探查每一座废墟，扣问每一个幸存者。

琴箫相和的是一曲唐人陈立昂的“雁落平沙”，琴声婉转委宛，箫声缥缈模糊，似有雁群北来，回旋傲视，雁鸣回荡，倏隐倏显，若往若来。

“嘉靖三十四年十仲春十二日子时，秦晋之交，地忽大震，地动自西北起于东南，声如万雷，川原坼裂，郊墟迁徙，门路窜改，树木倒置，阡陌更反。地裂衅宽丈余，涌波众多，望似陆地，日夜方息。房垣尽塌，人死中半。至十七日，黄河廓清三日，人视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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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阳府蒲州边沿的一个知名坟场，面朝黄河，背靠东华山。

三年之前，虬髯军士葬下袍泽一旬不到，坟场东边起了新坟，多了那间茅草小屋。

因而，喃喃低语倾诉之时多了虫鸟的和鸣，其乐融融的影象里加了轻风的环抱，生离死别的呼喊中有了远山的反响。

七今后，虬髯军士带着他独一救出的幸存者，一个昏倒的中年男人，黯然北归。

虬髯军士修改墓碑，带着乐谱沉默而去。

大地动后的凌晨，虬髯军士带着一群军士从雁北往南奔驰。

如琴箫和鸣的默契，琴箫相互都没去刺探对方，虬髯军士仍然浓须遮面，沉默着来去，茅舍仆人也从未露面，只是琴箫婉转，委宛的和了几季的花红叶黄。

安好如水的月华，照过河道，照过山岗，也照过那间茅草小屋门前沉默了望的身影，照过走在山道上一人一马的身影。

“雁落平沙”曲终音散。

很久，夜色静悄悄笼上坟场，十五的圆月，也悄悄悬在天涯。

回到军中，这只曲子总会不自发闪现，曲中的哀思，常令虬髯军士展转反侧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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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