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搏命[第1页/共6页]

“你究竟说不说，说不说！”那声音气急废弛，紧接着又是一刀落下。柳晗风身子一晃，颠仆在地，却还是只字未吐。

再也支撑不住，柳晗风双腿一软。他试图用长剑撑住身子，但是手臂脱力，他拄着剑缓缓跪倒，跌在血迹斑斑的白雪上。

他的手被从左眼上拉开，血一滴滴落在积雪中。他的心狂跳着，尝试着展开眼睛。左眼视野被鲜血恍惚，有金星在乱闪，但幸亏，还能够看得见东西，让他微微放下了心。一道刀伤自他的眉心，贯穿左眼一向划到脸颊。鲜血缓缓顺着脸颊滴落，像是坠下的血泪——如果他没有那么奋力地挣扎，或是他躲得稍再慢一点，他的这只眼睛，便已然废了。

“快停手，你想真的弄死他吗？留着这孩子就算问不出甚么，也说不定能够靠他逼人带我们出去。如果然的弄死了他，那我们也活不成了！”四周起了骚动，忙劝止。

他左手持剑，右手并指一抹，泛着金属光芒的长剑，竟俄然活了普通，环绕起一层忽明忽暗的幽蓝色光芒。

紧闭的面前，有金星在乱冒，却俄然闪现出父亲阔大无边的铸剑厅，火光亮灭的铸剑炉——以及父亲在炉前负手而立，愈见蕉萃的身影。

“非论因为甚么启事，你们私行突入璀阳派，打璀阳派珍宝啸锋剑的主义，都不能谅解！”柳晗风抬头，决然开口，“不错，我就是璀阳派大铸剑师夙兴的儿子柳晗风。啸锋剑是我父亲的心血，我不管如何，也不会流露父亲的奥妙！”

他仰着脸，右眼仅存的余光，瞥见阿谁枯瘦男人狰狞扭曲的脸，以及......

他昂首，眼神冰冷，凝睇一双双瞪视本身的眼睛，却将余光，瞥向伸直在树梢的晞云。她紧紧抱着树枝，小小地缩成一团，大眼睛藏在遮住她头顶的领口下，正泪流满面地望着本身的哥哥。

匕首的寒意，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蹿入心底。他下认识抬头闭眼的刹时，跗骨之蛆般的声音又钻入耳膜，一字一顿，匕首的尖端已压入眼皮，“小娃儿，你必定晓得是不是？说还是不说？”

越来越大声的喝问，都没有让十二岁的少年吐出半个字。俄然，他只感觉左眼眼皮上一凉，一把锋利的精铁匕首，已经对准了他的眼睛。

一片抽气声响起，世人看动手里的断剑，大惊失容——普通来讲，冶造精美的剑，锋利坚固到能砍断敌手的兵刃，已是极不平常。而方才柳晗风举剑一挥的刹时，竟然已如切朽木般断了五六把精钢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