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英治和春生[第1页/共7页]

爷爷的手颤抖了两下，喉咙里咕噜咕噜地，终究开口：“阿生啊，你要乖。”

“让我再想想。在此之前，你还是持续扮演好奶奶的角色，多余的事不准做。”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甚么时候……”你是甚么时候变成奶奶的？

奶奶和叔叔他们是回不来了，内里阿谁“人”才是他真正的孙女。他是不是知情呢？我也弄不明白到底如何做会更好。

“本来还想多跟你玩一玩祖孙游戏呢，下一次，啊，下一次的话，变成妈妈，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手臂的力量垂垂消逝，跟着她身材渐渐地倒下去，我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王衍之那张毫无活力的脸。乌黑的眼瞳，直直对着我，模样已经比明天要好上很多了。

“还记得阿谁游戏吗？”她语气格外奸刁，“抓到你了，现在……轮到你做鬼了。”

“过来。”王衍之边轻声说，边站到我身前。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地上的尸身，仿佛另有事会再产生。

“归正你不能刺激她，我看，她是前次跌倒伤到了脑筋。你们老谢家如何就没件功德让我安生半晌？好了，那只狗我花点钱，雇个后生家来埋，你本身绝对不要碰，一丁点倒霉都别沾上。真不利，如何连狗都死了？你二叔的事，我还得持续去忙，你跟你奶奶待一会，她要哪不舒畅了，你就去巷口诊所叫谢大鼻来给她看。”

我们几个都没有说话。妈妈俄然转头瞥见了那口大水缸里浮着的阿诺，忍住没出声，神采变得更加暗澹。沉默了一会，她的重视力更多的还是放在内里人身上，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耳朵放门上听，还一边挥手表示我不能出声。

“猜到我是谁啦？”她浅笑道。

我猜疑着到底如何称呼她才好，她倒先笑了，说话都是平常不温不火的语气：“你来了。”或许是表面上毕竟是八十老太的原因，神情里掺杂了些许慈爱，但是那一笑竟又流暴露女孩子的娇憨。最可骇的不是她诡异的妆容，而是那身并不称身的连衣裙搭配她的年纪，使得她如何看都像是精力极度不普通的人，风趣而不幸。

“但是……”

她“咯咯咯”地捂着嘴笑，皱纹像金菊怒放，瞥了我一眼：“说了多少次了，还这么不珍惜本身。”说着就要伸手摸我的脸，我一扭头，躲了畴昔。

“这么多年了，也不晓得每个腐败节，有没有人去给我烧点金箔纸，贴点素花，”我的精力仿佛一下子被抽暇了，不由自主地咧嘴笑，“她方才问我，‘小偷，想不想晓得你的骨灰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