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杀[第1页/共4页]

语气里尽是希冀和奉迎。

恪守礼教，却只换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崔泠沉默很久，眼眸微微低垂，终究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好。”

求死，她早已是离魂之人。

薛寄素终究明白，本来那些姨娘妾室，崔泠一个都不喜好，他的意中人，一向都是孟巧曼。

薛寄素死在寒冬腊月天里。

“奴婢春芜。”

粗使宫女跪在门外，不敢昂首，“回禀公主，奴婢每个月的月奉是一两半银子。”

等适应了身材的沉重感，薛寄素从床上爬起，踉踉跄跄走到屏风后，拣起打扮台前的一柄雕花铜镜，揽镜自照，还是是那副熟谙的容颜。

伉俪一场，生前，崔泠孤负她的交谊。身后，还不让她安生。

她谨慎翼翼地呼吸，恐怕本身轰动鬼差，再被打回一缕孤魂。

“殿下，希芸仗着她养母是长春阁的管事嬷嬷，平时对我们这些低等宫女又打又骂，还剥削我们的月银，奴婢们敢怒不敢言，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快意神采一沉，瞪了称心一眼，悄声道：“你这蠢货，公主殿下是堂堂金枝玉叶，余嬷嬷只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主子，公主岂会怕她一个主子秧子？”

薛寄素接过崔泠递过来的毒酒，尚自懵懂，浅浅饮下一口泛着虎魄色光芒的毒、药，柔声道：“等来岁春暖花开，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东院是崔泠的书房，院里种了几株老梅，是崔泠的心头爱物。

十几年间，她眼看着薛家家破人亡，全族男女，三百余口，不分老幼，全都惨死在刽子手刀下。

身后，本该魂归地府。

薛寄素悄悄道，这个余嬷嬷，应当就是希芸的背景了。快意明面上怒斥称心，实际上倒是在用心激将，看来余嬷嬷平时积威颇深，宫女们都晓得公主怕她。

薛寄素一怔，手中的铜镜跌落在地：一模一样的面貌，倒是分歧的身份。

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酒保从门外出去，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可不知如何的，薛寄素的灵魂飘飘摇摇，始终围着永宁侯府的东院打转。

粗使宫女中的一个当即叩首：“奴婢三生有幸，能得公主赐名。回禀公主，方才出去的使女是希芸，长春阁的甲等宫女。”

薛寄素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绽出一个欢乐的笑容，毒、酒就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