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堪[第1页/共4页]

卫康耻笑一声，“学了这么多天，端方还没记着？”

卫泽神采一滞，捏紧拳头，看着卫康远去的背影，脸上垂垂笼起一层阴云，眼神阴鸷，仇恨几近顿时能化成血水溢出来，指尖掐破手掌心，袖子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鲜血腥气。

卫康瞪大眼睛：臭丫头公然会装模作样，装得跟真的一样！

卫康指指卫泽：“这是本王的表弟，叫傅泽，本王带他进宫来看望姨母，趁便带他四周转转。”

周瑛华懒得再看卫康耍宝，一把推开十锦盒子：“称心，上茶。”

周瑛华嘴角一抽，真想给卫康一筷子。宫里的妃嫔女眷平时饮食平淡，并且怕身上沾上气味，葱、姜、蒜这之类的吃食都是能不碰就不碰，加上又是大热天的，谁敢和卫康一样吃得这么油腻？

周瑛华全部上午都在记诵酸腐陈腐的女则故事，内心有些腻烦，终究挨到放学，拜谢过先生，一步一步，慢腾腾挪出内殿。

卫泽“腾”地一下站起来，双膝一软，想给周瑛华施礼，脊背方才弯下去，俄然想起现在的身份，赶紧挺起胸膛，不伦不类地朝周瑛华行了个大礼。

她晓得本身过分不矜持，不说卫泽莫名其妙，旁观的卫康必定也感觉她是鬼迷心窍，入了魔障。

周瑛华的嗓子又干又哑，接过茶杯，一气喝完。

周瑛华看出卫泽的茫然和防备，不再多说。

她灵魂已老，不是十一二岁的纯真少女，在行宫看到卫泽的时候，对方眼神里的情义瞒不住她。

卫泽跟着站起家，和卫康一起走出鸿儒馆。

卫泽在一旁冷静用饭。

他平时用饭用的是竹筷，卫康恰好让人给他备了一副象牙镶金筷子，拿在手上，累沉沉的，略微一用力，就会不谨慎磕在碗沿上，收回不应时宜的噪音。

“我送你的羊毫笔好不好用？”

卫康的捧盒一翻开，竟是八菜一汤，满是荤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色香俱全，极其丰厚。此中一盘跑油肉，肉块切得厚厚的，砌城墙似的码放在碗中，堆得冒尖尖，上面淋了一层薄薄的乌褐色桂花蜜，油光发亮，色似皋比，不是宫廷菜肴，大抵是小膳房特地为卫康烹制的。

卫泽是甚么出身？他连根基的端方都没学会，何况这些糊口上的小细节。

不尴不尬吃完一顿午餐。

称心手脚缓慢，盖上攒心盒子，一股脑收走统统点心，很快端来几杯凉水湃过的普洱茶。

周瑛华盈盈一笑：“我比你年长几个月，今后我叫你阿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