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婚[第1页/共5页]
床里没有回应。
阁房的灯都吹熄了,只剩下条案上一盏油灯,照得屋里昏昏昧昧。他走到床边,皱了皱眉头,只感觉喉咙火烧普通难受。
他坐在谢蓁中间,手放下膝上,微不成察地紧了紧。
说罢别离递给两人一杯酒,又道:“恩爱白头。”
她怀里抱着个金宝瓶,冷氏叮嘱她千万不能碰碎了,因而她就紧紧地抱住,身板儿挺得笔挺,动都没敢动一下。街上应当有很多人,可惜她的视野被销金盖头挡住了,甚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四周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另有孩童的呼声,一起伴着她来到六皇子府门口。
迎亲的步队一起吹吹打打,锣鼓喧天,震得花藤大轿里的谢蓁耳朵嗡嗡作响。
两旁有几个年青的后辈起哄,七皇子也跟着喊了两声:“六嫂,不如让六哥抱你畴昔吧?”
吉时一到,内里便响起敲锣打鼓声,不等人叫,谢蓁蓦地从睡梦中惊醒。她展开迷含混糊的双眼,往内里一看,竟然忘了身在何方,“如何这么吵?”
她感觉本身短期内不会谅戒严裕了。
……严裕是个例外。
说着往床榻里一钻,连晚餐都气饱了,蒙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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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六皇子,不是该阖家欢欢乐喜么……如何这一家,爹娘的神采都很难过?
他们别离握着红绸的两端,严裕看了她一眼,目光往下,落在她白如嫩笋的手上,抿了下唇,一言不发地牵着她府里走。院子两侧站了很多前来道贺的亲朋老友,一边是天孙贵胄,一边是高官忠臣,见到一对新人走来,有些跟严裕友情深的,平常没机遇看他笑话,这会不免忍不住哄闹使坏。
约莫是一身红衣的原因,严裕脸上被映得微微泛红,神采却没甚么波澜,牵着她持续往堂屋走。
喜婆忙打圆场:“殿下这是害臊了,娘娘别介怀,早晨等殿下返来,您使点儿脾气,撒个娇,他就一准悔怨了!”
说实话,凌香雾没想到严裕最后娶的会是她。上回阿谁绣活比赛,绣的最好的明显是谢家三女人,五女人只绣了一片杨树叶子,六弟不是最喜美意灵手巧的女人么,又为何会看中她?
婆子背着她来到门口,门外早已停满了迎亲的步队。严裕骑着高头骏马站在最火线,穿大红圆领袍,簪花披红,端倪英朗,器宇轩昂。自从谢蓁出来后,他的目光便落在谢蓁身上,等婆子把她放入花藤大轿中,正要起轿,她的手却紧紧握住冷氏的手,舍不得松开。
一大早便被冷氏按在铜镜前,先是沐浴,再是开脸。沐浴还好,泡在花瓣澡里舒畅舒畅,但是开脸便不一样了,要绞去脸上的绒毛,那可不是普通的疼。幸亏她脸上皮肤细致,毛未几,婆子好不轻易给她绞去两根,她嗷一声,疼得泪水在眼眶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