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昨日重现[第2页/共3页]

老寺人拿动手帕擦了擦脸：“你命好，有朱紫要保你，就不消受这份罪了。”

上官婉儿一步步走近，赏识着她更加惨白的脸，一些不堪回顾的旧事，再次出现。

碧云拿过诗集翻了几页，念起此中的诗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首‘将进酒’挺不错，另有这首‘把酒问月’古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前人。前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夜皆如此。”

在幽幽的哭泣声，她又看到门锁被翻开，一具血淋淋的活人被放下后，门内里带铅色，嘴角总挂着让人不寒而栗浅笑的老寺人，目光扫过，因惊骇而逃窜到角落的人，抬起手往墙角指了指，不紧不慢道：“去，抓个过来。”

上官婉儿踮着脚，从高处抽出本书来，在碧云面前晃了晃：“你说这本气死李白集吗？”

两个寺人相视一笑，道：“审判可不是好玩的事，这么急不成耐，我们当回好人成全你了！”

“我探听了英王甚么时候会在寝宫，然后，以送书为名见到了他，本想了一个极好的借口，让他把东观汉记还返来，可油渍已被他发明，天然，我的把戏被看破了，他很活力，不但，把我怒斥了一顿，还让人叫掌阁来，亲身跟他解释。”

她转头呆呆地望着老寺人：“为甚么？”

这番话让她如梦初醒，她不过是只扯线木偶，任她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束缚，只会让镶嵌在血肉里的扯线，拉得本身更加痛不欲生。当痛过，健忘，再痛，如许周而复始经验，让她垂垂变成一只循分守己的木偶。

碧云合上书，看着上官婉儿出了会儿神：“书里的每首诗，都可让人拍案叫绝，有如许的才情，充足让人敬佩，阿谁叫李白的人真会活力吗？”

碧云很清楚，当年她蒙受了如何样的磨难，可现在她诉述起这段旧事，神情腔调出奇淡然，好似提及的是别人的旧事。

她们走过一排又一排书架，回想着过往，感慨曾经的如临大祸，现在看来都成了谈资笑料，曾经的愤激之事，再回想起变得老练好笑。

“记得当时，安抚你说，这么生冷的书，在万卷阁躺上十年八载，也不会有人来借。”

碧云笑道：“说到这儿，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可没过几天，当时还是皇子的英王，就派人来把这本书借走了。阿谁招人嫌的英王，吓得我差点自缢赔罪了，幸亏你挺身而出，找到英王替我圆了畴昔，可我一向很迷惑，你一个万卷阁的宫女，如何见到英王，又如何压服他背下那块油渍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