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页/共4页]

樊云珍迎出来，烦躁不安的搓了搓手，她刚喊了声“薇薇”，正要试图说些甚么，卫岱山皱眉低喝一声：“忙你的去吧！”

脚下是老旧的石阶，班驳而沧桑，有些裂缝里还低低长了些青苔。那些青苔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积雪。夏季暖阳下，那些积雪在无法的、徒劳的挣扎，反射出微小的光，刺在人眼里，好难受，卫薇眯了眯眼。

卫薇：“……”

女孩的身材是柔嫩而温热的，就那么紧紧抱着他，拥着他，依托着他，非常眷恋着他……付嘉心跳的很快，前所未有的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普通，怦然心动。

沉重的，好像是在行刑。

上坡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卫岱山停了一会儿，等卫薇走到身边，才持续温馨往上。

悄悄叹了一声，卫岱山不无感慨的说：“薇薇，这几天爸想了很多，可到头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拧脾气，爸爸担忧你今后会亏损啊。”

下一秒，她走上前，抱住了他。

一夕之间，统统统统都崩塌了。这个天下斑斓的外墙被十足敲掉，又一块块无情的砸下来，砸在卫薇身上，血肉恍惚。

“卫薇。”他试图喊她，可声音里不受控的多了些颤意。

落在白茫茫的山野里，显得格外力不从心。

付嘉双手垂在身侧，攥了攥，正要推开她，卫薇说：“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卫薇只是呆呆望着面前的父亲。

陆崇文点了支烟，悄悄一笑。

卫薇可贵在家待了一个下午。

“出来？进哪儿去？”卫薇不解。

她忍不住打断他，她不想听这些，一丁点都不想听！

恰好思惟痴钝的要命，底子转不过弯来，她只能怔怔盯着脚下，尽力消化这两个字的意义，却如何都理不清。

卫岱山最后说：“薇薇，我晓得这对你来讲挺难的，可爸爸除了你，没人可拜托了。”

见她呆呆愣在那儿，卫岱山笑着问道：“薇薇，原不谅解爸爸？”

卫薇眼圈一红，又别开脸。

那些寒凉、没有温度的风钻进她的五脏六腑，渗到骨子里，好冷啊。

饭后是樊云珍洗碗。

林间有风在哭泣，卫岱山的声音被吹的有些惨白。

卫薇不自发地、狠狠打了个寒噤。

这么多年，如白驹过隙，当时候能扛在肩上的小丫头，一不谨慎就长这么大了，长到他的肩膀，会和他吵架，还跟他顶撞，现在还得替他承担起家里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