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页/共5页]
陆崇文摸出烟,含在唇边,低头扑灭。
捻了捻眉心,他没有再说话。
他的声线很沉。
说着,重重感喟:“这死丫头年纪越大,脾气越犟。不过是骂她几句,就直接离家出走!真是反了!”
陆崇文猎奇了:“那她打电话来做甚么?”
林思琪点头:“卫先生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但是,当真的瞥见卫薇时,不知为甚么,陆崇文脑海里最早想到的,是先前那束雏菊。
林思琪将电话内容一字不差转述给陆崇文。
她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每次落魄的时候,仿佛总能碰到此人,干脆再求他一次。
待挂掉电话,正要接着汇报事情,前面传来懒洋洋的男人声音,“卫岱山打电话来找女儿?”陆崇文如许问。
许是悠长等不到答复,陆崇文又问了一遍:“卫蜜斯,你如何在这儿?”
林思琪持续汇报事情,陆崇文闭着眼,偶尔“嗯”一声表示他在听,其他时候未几说一个字。等快下高架时,陆崇文这才懒哒哒翻开眼皮子,叮咛司机:“从淮海西路那儿走。”
“礼品?”
她或许是哭过,眼睛很肿,头发混乱。
他下机的时候,已经夜深。
“哼,甚么同窗?满是乱七八糟的人!都是跟她妈……”
老李比及深夜,不见她人影,吃紧忙忙打电话返来。
陆崇文沉默了。
陆崇文走畴昔。
她还穿戴寝衣,趿着拖鞋,一侧的袖子破了,狼狈的要命。
只见窄窄的屏幕里,跃入视线的,是一朵朵小小的粉色的雏菊,挤在一堆,挤成一团,挤满了他的视野。花蕊中间是透亮的鲜绿色,花苞底下是笔挺的茎秆,碧绿伸展的叶子,那叶子上面还沾着水珠,新奇而洁净。
怔楞半晌,蓦地,他又笑了。
在这张网的兜里,他看到了卫薇。
他此人脱手豪阔,送出去很多礼品,很多花,有法国空运的玫瑰,另偶然下风行的向日葵,他也做过附庸风雅的事,掐一朵西府海棠别在女人发间,还曾因为一个女人的一个夙愿,满天下留意银杏叶瓣儿的耳坠。论起来,他更是收到过不计其数的回礼,袖扣、领带、衬衫、腕表……但是,陆崇文向来没有收到过一束花。
屋子里死寂一片,很久,樊云珍还是尽力安抚:“别担忧,估计去同窗家了。”
陆崇文不说话。
樊云珍持续说道:“薇薇和陆家那位另有联络,这是功德啊。我们现在有求于他,他如果能看在薇薇面子上……”说到这里,卫岱山冷冷抬开端,樊云珍不得不咽回前面的话,只是悻悻的嘀咕:“那也是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