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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儿直眉瞪眼标瞧着爷身后的大姐儿，愣在当场，半天缓不过来，白等顾程踹了他一脚喝道：“瞧甚么呢，还不去备车，今儿爷不骑马。”

丰儿忙道：“我哪儿敢啊，我可传闻，爷成心纳了大姐儿进府，到时候可就不是丫头了，我们的叫一声四娘，又不是活烦厌了，那里敢生出如许的心机，不过那柳枝儿倒是细皮嫩肉，挺让人奇怪的。”

丰儿瞧了前头的车一眼，带着缰绳，凑畴昔问旺儿：“那可不是大姐儿吗，怎的今儿打扮成如许出来了。”

两人在背面说话儿，徐苒在车里自是听不着，她也不想听，这会儿一门心机就瞧外头呢，马车出了街口，她就掀起车窗的纱帘往外瞧，那些人的穿戴，骡马，牲口，以及街边上的招牌布幡，另有挑着担子的贩夫走狗，仿佛一副新鲜非常却又古香古色的贩子风情画。令人目不暇给。

顾程伸手在她胸上摸了一把道：“那一对儿奶儿却藏去了那边，瞧着如此平整。”摸到硬邦邦的裹胸布，点点她的头：“鬼灵精的丫头，倒有这些心机，一会儿可不准闹累家来。”目光在他身上又溜了一圈，凑到大姐儿耳边道：“倒像个小馆儿。”

顾程点头发笑，让旺儿去寻一套小厮的衣裳鞋帽过来，徐苒在里间穿在身上打扮好了，才走将出来，顾程这一瞧，不由发笑，只见硬白布衫儿下系长裤绑腿儿，脚上蓝鞋净袜，头上皂布巾束住满头青丝，更加显得一张小脸上眉眼清俊，倒真似一个才十三四的清俊小厮，雌雄莫辨。

顾程见她头上皂布巾有些歪扭，伸手给她正了正，打量半晌道：“穿上这个到比衫儿裙儿还划一几分，赶明儿爷比着式样给你做几套衣裳，常日在家里穿戴也安闲些。”

旺儿道：“你倒闲得慌，有空操这些没用的心，如何着，难不成你也瞧上大姐儿了，想着她的账呢？”

丰儿吐吐舌头道：“我天然免得，倒是大姐儿毕竟年青没个成算，现在是得宠，就不想想背面，她霸了爷的宠，把后院里的二娘三娘，连待那几个跟爷有事儿的丫头可不都获咎了，这会儿仗着爷倒没甚么，如有一日爷腻烦了，或奇怪了旁人，她可如何是好？”

马车拐了弯，徐苒忽瞧见那边拐角处，有个临街的木质二层楼阁，非常精美气度，一楼前吊挂两盏大红灯笼，二楼围栏中垂挂着轻纱帐幔，远了望去如烟似霞，模糊仿似听得丝竹盈耳，影绰绰瞧见二楼隔着轻纱帐幔仿似有人影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