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开[第1页/共4页]

俄然间，她感觉他离她很近。

赵九爷没有作声。

满天的朝霞映红了他们的脸庞，也染红了树林，平增几分寥寂。

说得她仿佛在嫌弃似的。

阿森听她提到他的名字，眯着眼睛笑起来，指着推车：“东西都堆在右边，左边就是留着给你坐的。”又道，“我在车上铺了床夹被，必定不会硌着。”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副“你快坐上去，很舒畅”的模样。

他穿了件洗褪了色的靓蓝色短褐，袖子挽到了肘上，腰间扎了布带，利落中透着几分精干：“你清算好了没有？我们要走了！”

不晓得为甚么，傅庭筠感觉心头一松，表情平和了很多。

她忙点头。

这是傅庭筠完整不能想像的事。

傅庭筠很难受，只好紧紧地把承担抱在怀里。

“皇上一心想要做武功武功的千古圣君，”身后却响起他平平得有些机器的声音，“自熙平二十八年对河套用兵以来，征调粮草不下千万石，陕西又产粮之地，征调犹为频繁。陕西巡抚董翰文乃前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莫英伯的弟子，莫英伯与现任内阁首辅沈世充有罅隙，董翰文只得逢迎帝心以保官位，新粮未入库即送存粮北上。现在大旱，只怕他想开仓放粮也无粮可放！”

真是百无一用，连赶个路都会扳连他。

※

她低下头，应了声“好”，声音闷闷的，情感很降落。

“我不是这个意义！”傅庭筠忙解释道，“我见阿森往车上装东西，我还觉得这是拉物的呢！”

傅庭筠想着，打起精力来点了点头，拿起枕边的承担：“那我们走吧！”

她打量四周的景色。

傅庭筠走亲探友的时候曾隔着马车的碧纱窗见过那些堕民，他们都穿戴深色的衣裳，包着头，穿戴草鞋或赤着脚，头发、脸上都是灰，脏兮兮的。

赵九爷不知她是为哪般，也不想晓得――他只要安然地把这女子送到渭南她娘舅家，就算是完成所托了。他也会分开陕西。今后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最要紧的是，赵九爷和她萍水相逢，他不但救了她的性命，并且在他本身的环境都很宽裕的时候还给了她这么多的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她固然长在阁闺，倒是做为当家主母教养的，田庄上的事也略知一二。一年没有收成，对她不过是减少了收益，对那些种田为生的人倒是要性命的事。固然传闻庆阳、巩昌大旱，商州、同州到处是流民，可她日子还是的过，那些也不过是传闻，此时亲眼瞥见，天然极其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