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 好合[第1页/共9页]

伍雀磬趁热打铁，那一夜与他说了很多话。

如悟禅师不置可否：“廖施主入内一观，自见分晓。”

伍雀磬再不游移，抬脚将行，却被那守洞武僧劝止，向她叮咛：“女施主牢记多加谨慎。”

“以是你就把之前的事悉数忘了？”

便于这二人对话之时，伍雀磬无声来到此人身后。马含光有正宗的易筋经在身，虽不知摄元功还剩了几分，但论内力却也是云滇少有，但是他自归时便不再动武，竟似连五感都多有退化。

伍雀磬手指去刻画他的脸，极深的眼窝，颇长的睫毛被她来回挑逗，笑道：“实在特别美，可惜我没能一向陪你摆布。”

伍雀磬死死将人搂住，她知他发作起来有多痛苦，任其攥住本技艺腕，无声煎熬，却也不知多久以后，他微微一颤，唤道：“磬儿？”

他回握她，尽力再三，道出一个唇齿不清的“好”字。

马含光将世人看了眼，便略略挥手，意即散去。

伍雀磬于亲吻之时展开眼来，望去他微阖眼睫，那回该当然清浅，却并不显讨厌。

马含光望着那为首几人冷嘲：“云滇安好，争战鲜少，便是你等部下弟子功力废弛、年年退步的来由？既这般疏松，何不闭幕了万极，各回各家，也免得于这云滇占有，招人眼目，迟早自取灭亡！”

“一群废料！”只这一声，四下死寂，大家自危。

他道：“不是忘了，是记得太多，便前行不得。抛下一些，才气如你所愿，变得好起来。”

伍雀磬出达摩洞时，如悟禅师仍在外等待。她一入一出表情全变，受马含光传染，竟不由得生出几分痛恨。

马含光抬眼，见伍雀磬身后，万极各大高层围观谛视，他笑着点头，将人悄悄抱住，儿童咿呀学语那般滞涩且迟缓地安抚：“磬儿，不哭。”

马含光目中明灭熊熊杀意，反问：“我疯了么？”

“是么？”他腔调中混进些笑意，不似一向以来的寡淡，“入魔当时，我做过很多梦，有无数次，想要杀人，想要见血。但更多时候，只消想着如何清算你，想你小时候如何经验你，害得你放声叫痛，或是哇哇大哭，便甚么戾气俱都消逝无踪。”

过后首祭奠崔楚来替马含光诊视，说这便是要好的征象，不管话语、影象，他若情愿，总能一点一滴地捡拾起来。

他苦笑，晦涩道：“我如何舍得……”

可造化万变，那维系二人的迷恋与固执，向来都非大要所见那般简朴。如无伍雀磬，马含光不会偏执，如无与伍雀磬生离死别，马含光更不会入魔。他畴前如此，此后、此生，都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