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夹缝[第2页/共3页]

连那十二名精锐弟子也受了传染，一同佩服。

脱去桎梏走出囹圄的一众妙手，清算了落拓，抖擞精力，暗里几度对视，所思所想再直白不过：“马含光设想令我等被囚不错，但到底是我等暗害他在先，他能不计前嫌脱手来救已是不易，换做坛主官勇亦一定会做至如此——不，官勇又怎会记得我等死活，只会一心冲上丐帮挽回丧失水陆洲的颜面罢了。”

另有那双眼中身染邪佞的本身。前一刻蒲伏于地，血污脏衣，一派掌门一脚落下，断他脊骨。他拼力喘气，扬法眼目，想见一眼保护，听一句不忍。然幢幢暗影中所见同门袍泽，个个视他如蛇蝎，恨欲杀之，又避之不及——这就是他甘愿就义本身也要倾力保护的人间之道？被人以除恶之名踩于脚下的马含光，那半晌牙关紧咬，脑中之弦，一刹时弦断念崩！

随行精锐弟子讲解情势，本来这番救人之举也不被人看好，乃至坛主与几个头子多方禁止，认定这三十人落到丐帮手里有死无生，绕道救人也是多余，更何况还分离战力。是马含光不顾禁止一意孤行，才有三十人重见天日。

马含光一脸冷酷，没半点计略胜利之对劲。他方才的确决计留手，只凭一个小弟子，管束住一名九袋长老，这漏网之鱼的命当真有些代价。

人会疯的。伍雀磬蓦地认识到，这并不比任何事等闲，不管是否守得住本心，与敌同业，始终都是条修罗道。

肖长老纵身而来，空中便是生硬一顿，立时转头，使尽手腕，终挡住十三人联手交逼，救那小弟子于魂飞魄散一线之间。

想通此节，对那救下人后仍旧一副阴霾面孔的马含光投诚倒也并驳诘事，世人躬身行大礼：“多谢副坛主相救，我等愿鞍前马后，任凭副坛主调派。”

十足，都该算在万极宫头上。

“公然至纯内力。”马含光粲然一笑，眼眉生辉。却谁也不会觉那笑意动听，特别是濒死之际，只觉面前发笑之人眸中暗芒耸如蛇蝎爬挲，抢先冲涌，其毒更超出于天下任何致命药散，可朽万物，却更腐民气。

克日此地的新住客便是几日前妄图暗害马含光不果的三十名分坛妙手。

待功力散尽，原也算身宽体胖的丐帮长老，位高权重，九袋功臣，惨坠于地，干瘪缩水只余皮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