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渐行渐远[第1页/共3页]

我叮咛宫人筹办汤浴，但是不管我泡了多久，用了多少香胰，总感觉那股血腥味还阴魂不散的黏在我身上，洗不洁净似的。

他的背影微微一震，却没有转头，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不知为何，自从亲手杀了佑珏，我俄然变得万分怠倦。实在和淑妃才是我真正该杀的人，但是无私占了上风，我要让和淑妃也体验一下落空儿子的痛苦，以是才会杀了佑珏。而现在，我对和淑妃竟已没了恨意，她欠我的，她的儿子替她了偿了，我已不想再要她的性命。若她来京只是为了扶灵归去，我不会难堪她。

“即便如此，他被金刀射杀倒地，你为何还要上前持续刺死他？朕是病了、老了，可朕还没有聋没有瞎！你和他说的那番话，朕都听到了！”他冷冷的看着我，仿佛底子就不信赖我说的话！

“没事，我没事，我能有甚么事呢！”我的双手分明白净纤细，但是为甚么，我总能闻到上面感染的血腥气，仿佛还能看到一抹殷红。

“是。”刘不足屏气凝神，不敢怠慢。

我一昂首，看到他的目光，哀思、怜悯，另有一丝丝痛苦。我微微怔了怔，渐渐的低下头，在他面前独一的谨小慎微在最后一个心愿达成时完整不见了。

我的目光也落在那边，本来的波斯地毯已被换掉，色彩固然差未几，但斑纹不一样。想必统统沾血的处所都已撤换洁净了，香炉里的飘出袅袅卷烟，全部寝殿的香味都比本来重了几分。但是，我闻着还是感觉另有那么一股血腥味，却不知是殿中的，还是我内心的。

我定定的看着双手好一会儿，才道：“起吧！”

“她想来就来吧！那毕竟是她儿子。”我闲坐窗前，看着本身的双手，慢悠悠的说道，“皇上的儿子一个个的，就这么走了。敏德太子，十二皇子，六皇子，贡献太子，七皇子……唉，启恒啊启恒，若当初你晓得会落空他们，还会对我说你的儿子已经充足多了吗？”

我低头看着本身的双手，已被鲜血染红了，全部寝殿内都满盈着浓厚的血腥味。如果以往，我必然会干呕起来，但我只是淡淡说道：“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江守全叫人来把佑珏的尸身抬走，启恒道：“把他安在畴前和淑妃宫中，置个灵堂。”江守全应下，又问：“恕主子多嘴，只是旁人若问起江陵郡王的死因，主子该如何答复呢？”

“哎呀这谁说得准呢！啊，皇后娘娘……”

回承欢殿的路上，听到有宫人在窃保私语：“本年可真是流年倒霉，死了个太子，又死了个郡王，皇上的身材还隔三差五的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