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元曦和宝月[第2页/共3页]

我不好让他多等，略泡了会儿就起家，擦洁净身子穿上滚雪细纱的大袖睡袍，披垂着头发走到外间，见启悯背对我坐着，便问：“有甚么事吗？”

我蹲下身子，对她伸开手臂。宝月扑进我怀中，大哭起來：“母后，母后……原來您沒死！母后……呜呜……”我抱着她也是泪如泉涌，然后细心看着她的面貌和身量，边点头边语无伦次的说：“这么高了……瘦了……在这儿是不是吃不饱？如何还穿粗布衣服呢？读书是不是很辛苦？”

我一笑，可巧侍女送了羹汤过來，我与启悯一起用过，然后说累了，预备送他到门口。

元曦先看到启悯，而宝月先看到了我。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元曦却嗫嚅道：“那……我母亲呢？”

启悯含笑说道：“可见你对我多不上心，做了个扇套还不记得，我但是传闻，你做过一件袍子的。”

启悯道：“现在你回來了，今后这两个孩子还是由你來教诲。”说着语气一凛，眸光森冷，“不然，好好的孩子都折在她手里！”

启悯在旁轻声提示道：“现在要叫母后了。”

马车很快到了凤凰山山脚，我们步行而上，进了青溪书院，院长还是阿谁白胡子老头儿明松。他先以国礼拜见了启悯，然后启悯又以师礼回拜，只是回拜时明松侧身避开，不敢受此一礼。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头笑着问：“真的不陪我啊？”

他也是一怔，强笑道：“好了，不说这个，这里就我们两人，不必用敬语。”顿了顿，又道：“我在内里等你。”

元曦低下头不说话，我却听着不像，忙问：“宝月，这是如何回事？”

路上担搁了近两个月，流火七月，到达雍州城。

我翻开帘子看了看内里，似曾了解，便问：“这是去哪儿啊？”

启悯笑道：“去凤凰山，青溪书院。”

第二天早上，侍女來服侍我梳洗，给我换了一件极新的胭脂色杭绸对襟齐腰襦裙。梳的是转意髻，用两根赤金簪子在一侧牢固住，鬓边簪了朵酒盅大小的赤银鬓花，垂下一串流苏。

他低低笑了两声，说：“你赶路必然累着，好幸亏这儿歇着吧！我今晚……还得和几个大臣议事呢！”

来岁，就满三十了，可真是人老珠黄啊！

“去那儿干甚么？”

他却跟我打起了哑谜：“明日你就晓得了。”

这些天，早晨或是安营，或是在驿站，我们都是各睡各的。全军尽在，以免给人落下话柄。这会儿他如许一问，我到感觉内心不安闲起來，面上一红，小声道：“那……要不今晚我去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