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启恒・永诀[第2页/共4页]

我们就如许冷酷的相处着，本该最密切的伉俪之间，只充满了客气疏离的宫廷词令。平常伉俪能具有的，我们再也没法企及。

启恒的手一紧，道：“你说有话要问皇后，现在能够问了。”

我仓猝抱住他，喊道：“快去叫太医！”江守全一边高喊“太医”一边跑了出去。

“阔别宫廷，也好。”他吃力的坐直身子，抬起手，手指轻抚着我的眉眼、脸颊、嘴角，仿佛在描画进贰内心。双眼也当真的看着我，仿佛要记着我脸上每一个细节。

我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俄然感觉心底像被重锤狠狠锤击，坍塌一片，碎裂一地。痛得我只能放声大哭。

启恒沉着脸，没有答复。我勾了勾唇角，嘲笑道：“你想晓得佑珏是如何死的吗？那我就奉告你！”

和淑妃一来便在灵堂那边，并未过来，此时来告别，倒也是常理。

我摆脱开启恒冲到她面前，厉声道：“你也感觉痛苦了是吗？那么我呢？我的痛苦你晓得吗？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夜，但是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玉儿死在怀中！三天三夜，我忍耐着患得患失的煎熬，而我的玉儿……他才刚满周岁！你好歹看到你的儿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还封了王。但是玉儿，我的玉儿那么小，临死前还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啊！”随即我又笑道：“你晓得我看着佑珏死时有多可惜吗？可惜你不能亲眼所见，我的痛苦，你永久也没法体味！”

即便一起风雪交集，和淑妃还是在十天以后赶到，她没有来向我存候，而是直接去了江陵王的灵堂。彼时，我正在紫宸殿服侍皇上用药，自从我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佑珏，他的病又变得严峻了。他对我的态度固然说不上完整的冷酷，但也是虚无缥缈，清清浅浅。我晓得，我与他已渐行渐远了。

正要出去，又听启恒道：“你不必出去，江守全，传淑妃出去吧！”我转头看着启恒，他对我伸脱手：“过来。”我走到他身边，他表示我坐下，然后揽住我的双臂。我更是惊奇，他已多久没有对我如许了，我看着他揽在我肩上的手，有些恍忽。

我“嗤”的一声笑了，幽幽道：“你猜错了，杀死佑珏的是我，与皇上无关。不信么？那我就详细跟你说说，我是如何将金刀射入贰心口，看到他的血‘噗’的一声全数溅了出来！可我还不解气，我就那么握着刀柄又刺出来几分，我还听到他骨头碎裂的声音！真是……好听的很呐！”

启恒握住我的手，笑了笑，说：“我没事，不要慌，把我扶上榻去。”